“大哥哥,就在前面,我们马上就要到了!”韩三立颇为兴奋的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依稀可辨的黄土坡,高声的喊道,“我父亲现在就在楼兰,他一定知道且末城在哪里的!”
“你父亲真的知道且末城在那里么?”易天星轻声的问道。烈阳漠乃是天弃荒原之内极为广阔的一片区域,就算是易天星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如今在那里,更不用提且末城的位置。
“一定会知道的,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可是一个冒险者,经常在这烈阳漠之内行走的!”韩三立在提到他父亲的时候,神情之间颇为兴奋,更是将胸膛高高挺起。
“只不过父亲现在年纪大了,在上受了点伤,腿脚不便,现在只能留在楼兰替冒险团养马了!”在片刻的兴奋之后,韩三立却是有些低声的说道,眼眸之内也是透露着一份暗淡。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一个强大的父亲永远是他们的骄傲。
“我相信!”易天星看着韩三立,轻轻一笑,但是眼眸之内却是流露出一份异芒。对于易天星而言,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易云浩,那个母亲口中双绝一族最惊才绝艳的男子。
“走吧,大哥哥~”韩三立在笑声中,顿时向着前方奔去。
“恩!”然而还没等走出多远,易天星两道剑眉却是瞬间微蹙,同时双眸之内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因为他仿佛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气,灵魂之力扩散开来,他能够感受到此时正有一小队人在那楼兰城厮杀,不过这些气息并不强大,最强的一个也仅仅只是五星剑尊左右,和如今的易天星比起来,完全就是蚍蜉和巨树的差距。
“楼兰城好像出事了,你跟我来!”易天星一把拽住韩三立,脚下轻点,顿时化为了一道青烟般向着楼兰城掠去。
楼兰城虽然是一座城,但是恐怕就连一个村都是比不上,黄土漫天,一片荒芜,惟独有着几间残败不堪的低矮土屋,而此刻在这楼兰城的中央,一群冒险者模样打扮的大汉正凶光闪烁的看着眼前的那些老弱病残,眼眸之内满是一份疯狂。
“妈的,老子出来溜了一圈,竟然只找到这点东西!”为首的一个壮汉蛮横的大声喊道,手中的魂剑一剑劈出,一道火红色的剑芒瞬间就将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老者斩为了两段,肚肠黄白之物撒了一滴,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陡然蔓延。
“说,下一个冒险团大概什么时候过来!”壮汉身旁的一个彪悍中年人将一个看上去还算镇定的青年一把揪住,双眸之中凶光闪烁。而那青年人则是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又撇过了头去。
“嘿嘿,这性格我喜欢!”那中年人赤红的眼中寒光凛冽,同时右手一道剑气闪过。鲜血飞迸,一条还在颤抖的手臂全是立刻掉在了地上,那青年额头则是冷汗直流,但却丝毫声响都没有发出。
“够硬,我倒要看看你硬,还是我的剑硬!”剑芒闪过,又是一条手臂掉在了地上,而那彪悍的中年人则是一副很享受的摸样,甚至还舔了一下剑上残留的血迹,赤红的目光中满是嗜血的光芒。
这些人并不是冒险者,而是在烈阳漠恶名昭住的沙盗。如果说冒险者是一群为了名利而疯狂的人,那么这些沙盗就是一群为了杀戮而兴奋的疯子。在烈阳漠,他们就是杀戮嗜血的代名词,沙盗所过之处,杀光,烧光,抢光。
这些沙盗基本都是一些走投无路,被人不断地追杀的人。既然横竖都是死,那还不如享受活着的每一秒,对于他们而言,能多呼吸一秒就是赚来的。而也正因为这一点,很少有人愿意和沙盗作对,很简单,因为他们什么都不在乎,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和这样的人对上,唯一的结果就是死。
“哈哈哈~~~”看着这嗜血的场面,所有的沙盗都是疯狂的大笑,而被围在场中的几乎所有人都是胆颤心惊,面如死灰,他们知道,今天这里的所有人都活不了,只是在这所有人中,惟独有着一个老者依旧是瘫坐在一个土堆之上,浑浊的双眼仿佛已经看透了人生一般,正一口一口的吞吐着烟圈,面容之上没有丝毫的神动,就好像一切都和他无关一般。
“滥杀无辜,你们都该死!”就在这时,一声淡淡的轻柔声音却是陡然间响起,虽然十分的缓和,但是却让所有人感到一阵冷风吹过,那种冰冷的寒意让人不禁身体一颤。
一个黑衣青年男子就像一阵风一般现身在广场的一个角落上,剑上趴着一只白色的小猫,手里还牵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消瘦小孩。对于杀戮,易天星早已习以为常,一将功成万骨枯,死在他手中的冒险者也绝度不再少数,可是滥杀一些手无寸铁的老弱病残,这绝度不是易天星能够容忍的。
“剑者的剑乃是对着自己敌人所出,而不是为了滥杀无辜,你们已经失去了身为剑者的觉悟!”易天星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些沙盗,冷冷的说说道。
“父亲!”而站在易天星身旁的韩三立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顿时向着那个蹲坐在角落里的那个老者走去,这个神情极为平淡的老者赫然就是韩三立的父亲。
“回来了!”老者放下手中的烟枪,淡漠的说道,同时浑浊的目光也是移到了易天星的身上,嘴中再次喷出一个烟圈,满是皱褶的苍老面容之上流露出一份轻笑。
“从哪里跑出来的小子,毛都还没长齐还想学人充英雄,嘿嘿~~~”那中年人将手里的青年一仍,同时一道剑影一闪而过,当着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