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全都带过来。”这个时候,汪喜才喝了一声,让所有的车辆先行靠边,让开省道路线,随后,将梁辰他们带到了旁边的路基下,一片比较宽敞的地方,可一回头,额上的汗珠子居然又下来了。
陈秉岳和李治国,居然全都冒着寒冷的北风,走下了路基,看样子,都要亲自听审现场办案。
“我个妈呀,今天倒底是怎么了?这两位领导吃错药了吧?就算你们别苗头也别拿我们这些小官小吏的来拼球啊!”他额上的汗珠噼哩啪啦地往下掉,这个案子必须要慎重再慎重,否则的话,万一真审错了或是哪里出现半点差错,那可就麻烦了。
只不过,他还是头一次经历了路边现场办案这样稀奇事,更稀奇诡异的是,旁听的人居然是两位省部级高官,这在j省历史上,恐怕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汪喜才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现场将良城市和赉洮县的公安局长喊了过来,要他们赶紧喊人,抽调最精干的力量组成临时办案组。[
好在旁边都跟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又抽调了几个跟过来的治安大队的人员,分成了几个组,开始分头办案。
曹振憾这个时候脑子来得倒也快,立马组织了一大群人,围在了两位领导身畔,为他们两个挡风挡寒。
李治国没说什么,不过陈秉岳却转头看了他一眼,曹振憾还以为自己这一次终于能在省领导面前露个脸了,赶紧讨好地颠儿颠儿跑了过来,陈秉岳却冷冷地哼了一声,“曹书记,听说,这里有一个流氓,是你的外甥?”
这句话,登时让曹振憾如五雷轰顶,呆在了那里。因为他注意到了陈秉岳的用词,“流氓”。
这意味着什么?
陈秉岳再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了一组办案人员的身畔,关注着面前的审讯局势。
不得不说,有省领导在旁边监督办案,办案效率与认真程度简直达到了空前的状态。这些人可都是办案老手,火眼金睛,一旦认真起来,那可绝对不是闹着玩儿的。不多时,案子结果已经出来了。
徐三儿明显就是耍流氓,调戏刘莎莎,结果调戏不成之后,便带人追打梁辰。
至于刘玉柱,他手底下的人也不知道情况,只知道去营救梁辰,而刘玉柱则担起了所有的责任,说一切都是自己碰巧给梁辰打电话知道了这个情况,梁辰不让自己过来,他偏要带人过来,后来的事情,自然就清楚了。刘玉柱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恐怕他脑子也真是锈逗了。
陈秉岳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来,转头望向了李治国,“李书记,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我想,也没有带回去再审了。这件案子,就此办结吧!”
案子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完全就是徐三儿负主要罪责。至于刘玉柱带人来打架斗殴,这件事情也是可大可小,可以勉强办成是黑社会打架斗殴,但同样也可以认为是帮助朋友正当防卫,只不过防卫方式不当,索性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另外,刘玉柱的人都是当地各个产业下面的人,都是有正当工作的,可不是普通的社会无业人员。况且,刘玉柱头顶上还戴着一顶市政协委员外加上优秀青年企业家的光环,并且还是外来投资者,良城市的头头脑脑也都认识了不少,这个情况虽然起不到决定作用,但说出来也还是蛮有搞头的。
至于梁辰,早已经被刘玉柱还有下面的兄弟摘得一干二净,他就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而刘玉柱只不过是过来帮忙而已,与他根本毫无关系。甚至刘玉柱一再强调是自己要来的,一切都跟梁辰无关,把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办案子的人当然也就无可奈何,只能这样笔录了。
事实俱在,铁证如山,徐三儿再抵赖也抵赖不了,旁边的曹振撼也已经彻底无语了,低着头退出了好远,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的两天里,恐怕他就要被勒令停职反省,而后被纪委请去喝茶了。
毕竟,当着省领导的面儿撒了这么大的谎,而且还是包庇自己的亲外甥徐三儿这样一个流氓恶棍,任是说破大天去,他这个责任也免不了。
李治国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半点变化,相反倒更是淡定自若下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陈省长说得没错,确实,这个流氓地头蛇确实该抓。而包庇他的人,也必须要严肃处理。”他这一句话出口,曹振撼面如死灰,知道自己的官场仕途在这一刻已经走到尽头了。
“呵呵,既然事实已经清楚了,李书记,我们还是各行各事吧,希望不要被这件突发的小事情打扰了工作。”陈秉岳负手微笑说道。
“好的,那陈省长,我去忙了,就不送你了。”李治国同样报以微笑,与陈秉岳友好地握手,转身离开了。至始至终,脸上神色波澜不惊,没有起半点变化,足见心机之深沉老辣了。
“好,那先这样。等明天回到省里,我们再叙。”陈秉岳微笑回礼,两个人各自分开,向着自己的车子走去,已经各自上了车。
至于刘玉柱,省领导全都没有明确表态,汪喜才也不敢擅自做主,说服教育了几句,就摘下了铐子放掉了。他也很清楚,现在自己在这里已经没有太大的用处了,甚至再留下来还会添乱也说不定。索性与梁辰告别,带着人离开这里,回良城去了。[
梁辰也被松开了铐子,放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