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懂,但我知道,这件事情很危险,极其危险,并且对我们没有太多的好处,将军大人是在玩儿火,一旦大火来袭时,恐怕与之相关的每个人都要烧成灰烬。”库巴盯着阿达通,缓缓地说道。
“你怕了?”阿达通缓缓地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淡淡地问道。
“我不怕,从入了这一行起,我就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棺材。但不怕并不等于就想死,因为我还很留恋现在的生活。”库巴避开了他的眼睛,再次叹了口气道。
“放心吧,如果我们真的成功了,你会生活得比现在还好,甚至成为一个国家的将军也不会是梦。”阿达通突然间大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库巴皱了皱眉头,“阿达通,华夏有句老话,叫做画饼充饥,而这张饼,昆沙将军和你已经给我划了快二十年了。”[
“既然已经等了二十年,又何妨再多等几年呢?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成功的。”阿达通微笑道,眼神中的狂热光芒越来越亮,让他的两只眼睛仿佛变成了两团火焰一般,刺得库巴有些不敢相望。
“这些疯子,就算是在美国佬的支持下,他们真的就以为会成功么?就好像一只蚂蚁,想从大象身上咬下一块肥肉来,这可能么?最多在大象身上咬起一个包罢了……”库巴避开了阿达通的眼神,心底下苦笑叹息道。可他已经上了贼船,现在又能怎么办呢?
梁辰几个人回到了所在的房间,那是一间简陋的八人宿舍,四张上下铺的铁架子床,临时腾出来的,里面臭气烘烘的,残留的各种汗味儿屁味充斥着整个屋子,墙上污渍斑斑,也不知道是干涸的痰液还是其他什么,没办法,这种非正规部队的军人宿舍就这样,甚至张达捂着鼻子还从桌子腿儿旁边踢出了一只装着秽物的避孕套儿。
梁辰坐在床边开始默默地吸烟,其他的几个人则分头行动起来,看似不经意地举动,其实在一切可疑的位置搜寻着窃听器等监听监控设备,搜了半天,并没有搜到,几个人倒是暂时放下心来,看来这个库巴虽然疑心很重,不过却是个粗线条的人了,并没昆沙那老家伙那么多的弯弯肠子。
“辰哥,现在怎么办?”有些急性子的刘俊小声地问道,同时将库巴着人送来的一份饭食递了过去。所有人都抬起头来望着梁辰,眼里流露出了一丝焦急。毕竟,离约定的任务时间已经很紧迫了,如果再查不到线索,这一次,他们就要无功而返。第一次出任务就这样一无所获,做为年轻人,他们实在有些不甘心。
“吃完饭,睡觉。”梁辰三口两口便扒完了饭,将餐盘一推,点燃了一枝烟道,不过望着外面的夜幕,他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他在思考,如何才能查到威尔逊的下落并把他抓走。据情报显示,现在威尔逊肯定就在库巴这里,所以,他才不惜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弯子,就是为了曲线救国,走一巴的信任。可现在,连威尔逊的人影儿都没有见到,而且,华夏费尽千辛万苦打通的两条暗线居然都已经被库巴当着他们的面儿干掉了,现在,梁辰又去找谁联络?怎么获得消息?其实让梁辰来执行任务,杨忠勇当然不会没有任何准备,事实上,这两条暗线就是他为梁辰准备的接应人。因为库巴和昆沙严密到令人窒息的封锁,所有消息根本都送不出来,派人打进去无数也如石沉大海,所以,现在也只能通过梁辰进去“拿”消息了,。但现在消息持有人都已经死了,暗线全断,他又怎么拿?
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夜幕,梁辰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他的人见状,也不再问,只是默默地吃饭,吃过了饭,收拾完屋子,各自上床睡觉了。不过,每个人心情都很不平静,根本无法睡着。
晚上之前发生的一切一切,都让他们心绪激荡,起伏难平。今天的这一刻,他们才真正地见识到了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见识到了这个黑暗的地下世界倒底有多么残暴血腥。曾经,所幸,一切压力都是由辰哥一个人扛起,而他们只不过是见证者罢了。他们此刻能深深地理解梁辰心底的苦与痛,刚刚经历了昨天夜里那种痛彻心肺的情感打击,今天又在生死抉择之下杀了本不该杀的那几个可怜人,尽管那几个人生不如死,可如果当时让他们去选择,他们还是无法下手去杀。因为那几个人是同胞,是英雄,是好汉子。可是,如果当时稍有犹豫,恐怕接下来,疑心极重的库巴将军就会让他们遭受灭顶之灾。所谓的杀伐决断,在当时的情况来看,又是何等艰难?!
正在几个人心绪难平辗转反侧之际,一直沉默着的梁辰终于出声了,“我出去一下,你们做好准备,如果听见异响,或是一个小时内我没有回来,你们趁夜突围。”
“师傅,您要去哪里去?我跟你去。”张达一下坐了起来,小声地道。他有些不放心师傅一个人出行。
“不必。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上厕所了。”梁辰抬腕看了看表,表上的指针显示,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了,军营里已经熄了灯,只有流动哨和暗哨在军营中夜巡。
说完,梁辰便已经转身翻过了窗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趁着黑夜,梁辰一路摸了出去。尽管并不熟悉周围的情况,但梁辰来之前,杨忠勇曾经将一份千辛万苦牺牲了十几个优秀特工弄来的军营地图交给了梁辰,那是一张草图,但对于现在的梁辰来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