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残忍?虽然当时很痛快,但现在却有些于心不忍了?”梁辰抬起头来,望着吴泽,轻轻叹了口气问道。
“辰哥,我……”吴泽略抬起头来,欲言又止,最终长叹了一声,颓然坐在椅子里,眉宇间有一丝淡淡的无奈与茫然。
“你们是不是也觉得,纵然胡浩和钱亮的下场是罪有应得,可依旧有一丝说不出的恻然与怜悯,并且心底深处还有种的恐惧和茫然?你们都是高智商的人,不是那些有了今天没明天、得过且过的社会流氓痞子,凡事行动和结果自然能看得清清楚楚。也正因为如此,你们是不是在害怕,在担忧,今天胡浩和钱亮的下场,或许就是未来某一天自己人生的结局和收场?”梁辰环顾着四周,依次从每个人脸上望了过去,语声略有些发沉的问道。
没有人回答,事实上,应该说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梁辰的这一句正正问到了他们的心底深处去,让他们猛然间拷问了一下自己的灵魂,却是真的给不出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来。
“你们当然也能猜测得出来,在以后的路上,我们还会遇到更多更多这样的事情,你们是不们还在害怕,害怕午夜梦回的时候,良心有愧,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后悔,甚至连回忆的勇气都鼓不起来?”梁辰点起了一根烟,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继续望着兄弟们问道。
依旧没有人回答,场面愈发沉重起来。包括高羽,眼睛里都有着一丝说不出的茫然起来。
“呵呵,兄弟们,我只能说,你们与他们,不一样,你们以后走的路跟他们以后走的路,更不一样。因为,我们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是问心无愧,我们起家是清清白白,过程是无愧良心。无论我们主观上是为了实现我们以后远大的目标,亦或真是抱着替天行道的想法,或是其他种种,我们终究是仰不愧对天,俯不愧对地,而在客观上,你们记住了,就算与替天行道无关,但我们终究是为这个世界做了些有益的什么。而这些流氓混子们,他们又做了什么?除了罪恶,还是罪恶,他们所有的下场都是应得的,无论是死,还是疯。天之行孽,或许无人能束,但人之行孽,最终必将无路可走,即便今天不是我们出手,或许明天、后天,亦或是将来的某一天,他们也终究要付出代价,要为自己的罪恶买单。意念决定行动,善恶终究分明。就算这件事情不是我们来做,终究还是有人会做的,他们的下场和结局早已经注定,没有任何悬念。
当然,我无意于与你们一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做道德的卫道士,做正义的使者与化身,还是那句话,这种沉重的责任我们担负不起,也无从担负。我们只求此生做事,问心无愧,足矣。只要仰俯之间,手不抖,心不颤,任何时候都能无愧于兄弟,无愧于他人,无愧于这个世界,那我们还怕什么呢?
如果再换一个角度想一想,要是那个毒贩继续存在下去的话,还会有多少人会毁在他手里?要是昨天晚上我们无法及时赶到,吉子他们十几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会不会就要被彻底废掉,此生只能躺在轮椅上度日?如果昨天晚上没有琳琳,是不是铁子他们是同样的下场?如果没有唐所他们及时赶到,琳琳的下场又将如何?恐怕会出现最让男人无法承受的那种痛苦和结果。
兄弟们,我无意中于责怪你们刚才的那丝软弱和怜悯,相反,这是最正常不过的表现,是人性的纯真和善良,我最欣赏你们的,也是这一点。不过,我还想说,这个世界上,做什么事情都很难很难,或许在过程中我们的身体承受苦痛,或许在得失间,我们的心灵要承受煎熬,或许在无法说清的正义与邪恶之间,我们的灵魂要倍受拷问,可无论如何,选择了,我们就要走下去,无论再苦再难,都要打起精神去一一逾越,只要过程中我们始终保持着这种人性中最纯粹的真善美,别被恶念的魔鬼占据我们的意志,让我们变得丧心病狂,剑走极端,这就够了。等我们真正老去回首的时候,此生才没有遗憾。
最后我还想说一句,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所谓的正义与邪恶,谁又能真正地去界定呢?一切自在人心,自在天眼俯视之间。”
梁辰靠在椅子上,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出了这番话来。
一群兄弟们肃然听着,心中波翻海覆,梁辰的话让他们不断地深思与反省着,同时也在悄然间,逐一解开了他们心底那把刚刚浮生的心锁。
有人不经意间望向窗外,发现雪早已经住了,艳阳高照,是一个大晴天。一群兄弟们脸上被明媚的阳光笼罩着,看上去又开始青春活泼了起来。
“吃饭吧,吃完饭后我们还要再好好地策划一下,把这个激浊行动继续下去,编筐编篓,重在收口,既然我们想把这些势力都驱逐出大学城去,那就要好好地做完它。要不然的话,咱们就散伙儿吧,把这些东西分吧分吧,然后大家就回乡养老做个开开心心的富家翁吧。”梁辰呵呵一笑,端起碗来边喝着碗里的白粥,边打趣地道。
一群兄弟们哄然间笑了起来,刚才压抑的氛围一扫而空,不得不说,梁辰的这番政治思想工作做得还是相当到位的,起码让这些兄弟心底下的罪恶感与愧疚感不再那么强烈了。
“辰哥,小凯怎么办?我们必须要想办法营救他,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每一个人,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