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走到了外面,上了那辆专门用来运送囚犯的车子,四名全副武装的武警守在他身畔,他却全当做没有看到,只是坐在车子里闭目养神。
徐重德亲自押车,坐在前面,却有些心事重重。他还在猜测,这个梁辰倒底是什么身份。虽然旁敲侧击曾经打听到,这个梁辰好像就是全省暗秩序的十四位老大之一,呼风唤雨,能量极大,但他从未拿梁辰的这个身份当做一回事。
毕竟,匪永远是匪,永远是不容于正面秩序的一个群体,官家要是真的发怒想收拾他们,那也只是一场运动的事情罢了。他现在只是有些疑惑,这个梁辰的身份,这才是他最关心的。能值得省里那样的大领导亲自出手布置这件事情,好像这也不止是梁辰属于暗秩序十四位老大那般简单了,其中必有内情,甚至涉及到很多幕后鲜为人知的东西——鬼才相信这些所谓的表面事实呢。
徐重德心事重重地坐在前排座上,想事情想得未免有些出神。
而车行已经一路行驶了出去,十几分钟后,便已经来到了大学城——大学城是通向安保公司的必经之路,无论如何,他们的车队都要经穿过大学城才能驶向通往江城的路。
可就在他们的车子刚刚走到大学城的时候,突然间前面的车子速度放缓,而后停了下来。
徐重德夹在中间的这辆囚车上,有些不明所以,再加上心情烦燥,就有些忿闷,拿起对讲机向前方没好气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车队停下来了?”
前面传来了省刑侦总队一个副队长有些紧张的声音,“报告徐厅生,群情汹汹,围住了我们的车子,我们动不了了。”
话音刚落,徐厚德的车子旁边已经围上了一大群老百姓,车子被砸得砰砰作响,几个愤怒的百姓捶着车窗,不停地喊着,“放了梁辰董事长,放了他们。”“你们这些没用的官儿们,放着那么多坏人不抓,专抓好人,这是什么道理?”
“啪、啪……”不停地有石头和鸡蛋砸在了车子上,弄得好好地的一辆囚车一片狼藉。
徐重德大吃了一惊,赶紧推开车门下去,解决这种突发情况。
可是刚一下车,却发现眼前全都是一些穿着破烂的老弱病残百姓们,有坐轮椅的、有脑血栓后遗症的、有拄着拐杖的,男男女女,前前后后至少有四五百人,个个脸上满是无比愤怒的神色,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爷,拄着拐杖,不停地拍着车门,嘴里吼着什么。
“肃静,肃静,老乡们,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我们可是在抓捕犯罪嫌疑人,你们这样做就是干扰公务,是要吃官司的……”刚说到这里,半块砖头飞了过来,幸亏他躲得及时,否则就要砸个头破血流了。
徐重德心中大怒,却只能忍下这口气。他在公检法系统混了这么多年,自然能看得出来这些就是最普通、最底层的那些老百姓,可不是什么暴民之类的,如果真要动起手来,打他们也是白打。但他要是还手,真要激起民怨民愤来,老天爷,那后果他就自己看着办吧。
无论如何,无论有什么理由,也坚决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否则的话,他可就有事情做了。
毕竟,对方法不责众,况且一个个看样子就是穷苦老百姓,都穷成这样了,光脚也不怕穿鞋的,但也不同,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一旦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恐怕就有事情干了。
撸他的官帽子是小事情,严重者触犯法律被关进去吃牢饭都是有可能的。毕竟,现在官场最忌诲的就是激化政府和百姓矛盾,一旦出了这样的事情,任是谁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呸,你们这些光吃闲饭不干的活儿的东西,有那么多坏人不抓,怎么偏来要抓梁董事长这个大好人?你知不知道他为我们大学城这边的老百姓做过多少好事?逢年过节都来看望我们这些贫困户,还专门我们这些没有一技之长的人专门提供就业岗位,给我们饭吃,给我衣穿,给我们尊严,让我们活得像个人,还特立成立了一个基金会对这大学城附近上不起学的孩子进行义务扶助。这样的好人,你们居然要把他们抓进去吃牢饭?你们这些混帐东西倒底是干什么吃的?难道我们国家的法律就是为了专抓好人而设的吗?”这个时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爷走出了人群,用拐杖指着徐重德,气得脸孔通红一片,骂到最后,气息喘不匀,都咳嗽了起来。
“大爷,您别激动,别激动,其实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来抓捕犯罪嫌疑人梁辰。大家一定要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只有触犯刑法的人才会被抓起来了,如果梁辰是好人,他肯定就会没事儿的。”徐重德赶紧走过去去扶那位咳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的老大爷,走一走亲民路线,缓和一下现场矛盾,同时脑海里急速地转动着,思考着如何去处理这件事情。
“放屁,当我们老百姓不知道么?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如果你们真把他抓进去了,就算他没有犯法,也要扒层皮出来。这可是个好孩子啊,是这个社会的人才啊,你们这些人为什么就这么缺德,要专门找他的毛病呢?不行,赶紧把他放了,要不然,你们今天的警车,就从我们这些老百姓身上压过去吧!”那个老大爷真激动了,一下甩开了徐重德,走到那辆囚车前面坐了下来。
周围的那些老百姓一见这种情况,也呼啦啦涌到了一辆辆的警车前面,三三两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