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辰哥是谁啊?那就是咱们朝阳的战神,与辰哥并肩作战,那他吗是咱们兄弟们的荣幸!”那几个战士同样眼中带着狂热崇拜的神色望向梁辰,尤其是望着梁辰那淡然无畏的样子,更是在崇仰中不知不觉地竭力要去模仿——梁辰的一举一动,早已经成为了他们争先效仿的对象,对于他们而言,这种模仿就是一种学习,学习的是风度、是优雅、是无畏的精神。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梁辰现在倒底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对着阳光,望着手中的那根玉簪,此刻的梁辰已经有些浑然忘我了,心底除了痛还是痛。
因为这根玉簪是刘莎莎最后送给自己的一件礼物,也是最后的一件信物。伊人仿佛昨日还在身畔,今昔梦醒,却是堂前飞燕落入别人家,她居然投入到了其他男人的怀抱?她居然真的离开了自己?
这是为什么?
梁辰在心底千百次地问自己,可是越问越伤心,越问越心痛。
他曾经强迫着自己忘了吧,忘了那个女人,忘了曾经的一切,可是,他终究还是做不到。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战场上拿出这根玉簪,或许是生死危机的刺激,或许是几天来的压抑突然间无法控遏的思念在今天周遭无人的一刻的爆发,总之,握着那根玉簪,他的心头一片凄凉惨痛。
这根玉簪,或许是他最后的一点思念的寄托,代表着曾经那无数甜蜜的记忆,能够在这个惨烈无情的战场上给他以最人性的温暖与关怀吧?让他在疯狂似渲泻的杀人中,不至于让他真的迷失了本性,成为了一个只为了杀人而杀人的杀戳机器。
明明知道伊人已去,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了,可是,他依旧还是想用这种办法去留住心中的人,留住那份仅存的甜蜜与温暖。
将那根玉簪重新揣回胸前,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突然间想起了个性强烈的陈美琪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你爱不我是你的事,我爱不爱你是你的事。”而他同样也记得,高丹也说过类似的话,那就是,“梁辰你不必对我有任何愧疚,因为你不欠我什么。我爱你是爱着爱你的这一份感觉,如果你不接受,那就与你无关,而只与我自己有关……”
闭上眼,突然间腮畔有湿湿的感觉,伸手一触,梁辰自己都禁不住怔然起来,什么时候,从十岁开始就没有哭过的自己,居然在这战场上流下了眼泪?
与此同时,借着山地炮的压制,库巴的那些战士们开始继续推动那一个个巨大的木排,一鼓作气地向前冲去。
在炮火的掩护下,没有了狙击手的干扰与阻挠,他们这一次的行进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已经再度前行了五百米,生生地在这片雷区之中趟出了十几条空白无雷的地带,只要再前进三百米,他们冲锋他的射程便能够得到山上的阵地了,虽然不一定能够打得精准,但胜在人多,在密集火力的压制下,再加上炮兵的援助,梁辰他们就算身手通天,也只能是一个字,退。那时候,他们一鼓作气地冲过谷口,梁辰他们的溃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山上,依旧在沉默着,炮兵阵地开始沉寂了下来,毕竟,自己一方的军队距离对方的阵地已经很近了,这个距离实在不是很好把握,如果稍一失误,误炸了自己的人,恐怕现场不掉几颗脑袋是不可能的事情。库巴将军可是素来以残忍和暴虐治军的,他容不得手下犯半点错误。
不过,有自己一方四个狙击的压制,情况应该还好一些,那些翻滚着木排的士兵依旧在不停地喊着口号子奋勇地掀翻着木排向前挺进,距离山上的梁辰他们也是越来越近了。
终于,他们已经挺进到了距离梁辰他们的阵地百米的距离了,旁边的四个狙击手也在悄然间不停地跟进,隐藏在一片片的灌木丛中,端着枪瞄准山上,只要梁辰他们敢露头,他们就会举枪压制,让自己的人迅速通过这片雷区。不过,这些狙击手们因为同时害怕身陷雷区之中,所以也一直只能跟在那些翻滚木排的士兵们身后走,借着他们做掩护而已。
就在那四个狙击手所并排身处的方位中,前面的士兵再次高高地竖起了木排,继续往前冲的时候,突然间对面一直在沉寂的阵地中一下竖起了一个身影,四个狙击手反应极快,同时抬枪打去,那个身影应声倒下,可与此同时阵地上却响起了多声枪响,“啪啪啪啪啪”,骇得那些掀翻木排的士兵们赶紧趴伏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可他们却毫发无损,相反,四个狙击手平均每人身中两枪,胸口溅血,同时被摞翻在那里,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对面阵地上,飘飘荡荡地飞下来一块破木板,梁辰他们居然是在用一个最拙劣的引诱战术同时击毙那四个对他们威胁最大的狙击手。
“还有一百米,他吗的,给我冲,冲过去,全都冲过去。”后方,库巴将军疯狂地怒吼着,挥舞着手里的枪,照着对面的山上就是一阵乱枪打了过去,这么远的距离,他的子弹根本连一半的距离都飞不到,不过这一声枪响却是一个信号,登时,这些士兵们发出了一声狂吼,如一窝炸了营的马蜂般疯狂地沿着那十几条通道密密麻麻地向前冲了过去。
现在离梁辰他们的阵地最多还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了,只要一鼓作气再次不停地翻动木排,就完全可以凭着火力密集人数众多的优势直冲过去,杀梁辰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轰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