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被自己的敌人如此称赞重视,有时候其实也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那喻示着敌人对自己的警惕程度的提升,意味着这个敌人将越来越难缠,对自己的打击力度也会越来越大。
好在,值得梁辰庆幸的是,这个强大的敌人眉宇间一团死气,显然马上就要挂了,否则的话,还指不定会掀起多大的风浪、多大的波澜来。
只不过,还没等梁辰吁出一口长气来,耳中突然间就听到司忍再次说道,“我现在倒是很好奇的是,扶桑与华夏隔得这么远,他们是如何定时给松井提供毒品的呢?”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掠过了梁辰的身上,其中有厉芒一闪而过。
梁辰心下再度一紧,一颗心再度悬了起来,脸上波澜不惊,依旧两眼略微有些茫然地定格在松井身上,心下却已经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来。
现在的情况是步步杀机,寸寸危局,一个不小心,真要血溅当场了。要知道,这位经风历雨风十年的江湖大佬眼里可不是揉半点沙子的主儿,绝对不是野田丸治之流能比的,一旦他要是起了疑心,就看刚才对付松井的手段就能看得出来,一旦生疑就会立下杀手,绝不会心慈心软,是杀伐决断极其悍厉的人物。
果然,他这种表情也让司忍皱了下眉头,眼里掠过了一丝疑惑来,不过问出了这句话,眼光也离开了梁辰的脸上,继而在野田丸治身上扫了一眼,随后落在了高山清司的身上。
高山清司倒是没有让他失望,略一沉吟,躬身说道,“必定是有人已经潜入了我们扶桑,定期给松井提供毒品。”说到这里,他自己都悚然一惊,眼神中厉芒狂闪,“难道,梁辰不甘心被咱们这样摆了一道,也要彼道还彼身,潜入我们的扶桑的黑道,兴风作浪?嗯,应该是这样了。去,把该抓的人给我抓回来。我只给你们一个小时。如果超过一个小时,你们就不要回来了。”高山清司直起了身,向着身后的两个下属挥手道,那两个下属齐声躬身应道,转身就出去了。
而梁辰的一颗心也开始往下沉去,这个司忍真是好厉害,从出场到现在,才堪堪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把一切都理得这么清楚明白,如果要是这样顺藤摸瓜摸下去的话,那后果恐怕真的难以想像了。好在昨天他早已经做好准备,就防着这一招,早已经暗地里通过特殊方式通知那些兄弟们先撤退了,就算现在司忍他们发动恐怕也抓不到任何一个人,想到这里,他才心安了一些。
“呵呵,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用华夏的话来讲,就是我们能做得初一,他们同样能做得十五,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也证明了他同样是一个大手笔、大气魄的人物,真想和他斗上一斗啊,与这样的人物斗一番,才是人生快事。只不过可惜的是,我已经老了,而且马上就要死了,没有多少时间来跟他斗了。”司忍说到这里,忍不住长叹了一声,颇有一种壮士迟暮的扼腕悲忧。
“不,您的病没有事情,还能活下去,山口组还需要您的领导,并且也将在您的领导下,实现一个真正的辉煌。”高山清司抓着司忍的手拼命地摇头,眼里已经蓄上了泪水,显然是对司忍一片赤诚。
“呵呵,傻小子,人哪能不死呢?早死晚死都要死,只不过,在跟梁辰的胜负还没有分出结果之前,就这样死了,我确实也有些不甘心。不得不承认,汪海全这个人确实比我高明啊。当初他执掌华夏暗秩序,我执掌山口组牛耳,我们之间针锋相对,也少掐过,却一直难分胜负。现在,我要病死了,他也要老死了,可是他的总盟却依旧是人才辈出,风生水起,而我的山口组呢?却是花谢凋零,风雨飘摇。人和人,真的是不能比啊。现在,他已经不用和我斗了,单用一个梁辰就能搅得我们鸡犬不宁,我以迟暮之身还要跟这个年轻俊彦一斗,唉……”司忍长长地叹息着说道。语气里说不出的叹息,说不出的无奈。
听到这里,高山清司和野田丸治都不禁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去,司忍这么说,无疑是照着他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个嘴巴,这分明就是在说人家的后辈如此优秀,可你们却烂得如渣一般,根本对付不了人家,还要我亲自出马?真是一群废物。
“好了,你们也不用惭愧,我也不是在说你们不如他们,只不过是想让你们收起轻视之心罢了,别再总是居高临下地以俯视的眼光去看待其实早已经比你们强大的人,那样的话,你们会吃大亏的,也会沦为自己终身的耻辱与笑柄。”司忍挥了挥手说道。
正说到此处,外面踢打喝骂声不断传来,不多时,一个人已经被带进了屋子里来。
梁辰甫一抬头望过去,心底登时就是一炸,那不是早已经潜伏进扶桑负责定期给松井送毒品的自家兄弟吗?梁辰记得很清楚,他就是小柏那一组最精锐的组员之一,叫做陆文涛,也是曾经在徒的年轻人,极其优秀,他正准备这一次如果能够胜利完成任务回国,就准备秘密提拔这个兄弟任小柏的副组长,甚至内部绝密任命都已经拟定出来了。可是现在这个当口,他居然被抓回来了?怎么被抓的?自己不是已经通知他走了吗?他为什么还没有走?
梁辰心底下翻江倒海,可是面对着司忍这头老狐狸,他再大的情绪也只能强忍着,不能露出一星半点儿,否则,一切将前功尽弃,全都完了。尽管心下急得如火在烧,可是他表面上依旧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