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所有的朝阳人都已经眼神凝固了起来,里面有着切齿的仇恨与愤怒。只要是朝阳人,就知道这个贺强与辰哥之间恩怨,更知道这个人才是一直以来隐隐间在暗中推动一切的幕后推手。
朝阳人向来敬梁辰如神明,对于贺强的仇恨,那也是可想而知的了。
“给我拿下他。”卡尔森早已经按捺不住,长身而起,狂吼了一声道。随着他的怒吼声,贺强的身后早已经出现了一大批面目森冷的朝阳战士,个个身上散发着铁血桀傲的气息,死死地盯着他,眼神如狼。虽然他们空着双手,但身上的气势却让人隐隐间闻到了一股腥气,就好像,是刚刚进入了猛兽群中一般了。
而张山更直接,豁拉一下扯开衣襟的扣子,空着双手,大踏步地便直接走了过去,他一直就想会一会这位贺强,现在终于等到机会了。
“都给我退下。”台上的梁辰长喝了一声,令行禁止,所有的朝阳战士瞬间都消失在了大厅外面,可以看得出朝阳人甚至比部队还严明的纪律。只不过,远远地,对面高层的建筑中,早有十几把狙击步枪指向了贺强,只要他敢轻举妄动一下,就算他是神仙,也根本逃不开这十几把狙击枪的死亡狙击。
只不过,张山还犹自不忿,虽然站在原地,却一直狠狠地捏着拳头,死死地盯着贺强,眼里有着深刻无比的仇恨。
辰哥就是他的神,没有辰哥就没有他的现在,对于这个贺强,他真想一拳打爆他的脑袋。
“山子,回来。来者皆是客,如果不想让人对我们朝阳说三道四,那就给我滚回来坐下!”梁辰长喝了一声,纵然张山有些不情愿,还是咬了咬牙,再次狠盯了贺强一眼,转身走了回去。
“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倒还是有几分枭雄的气度。好,梁辰,我倒是没有看错你,也难得你今天有这样的成就了。”贺强哈哈一笑,施施然缓步走了过来,中间处早已经闪出了一条空白的胡同,那些宾朋都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来。
远处的梁辰冷冷一笑,就那样负手站在台上,冷冷地望着他的到来。
虽然他不知道贺强今天是干什么来的,不过,他丝毫不担心贺强会暴起伤人,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贺强真的想那样做,那他根本不必这样施施然前来,而是暗中下手了。
虽然贺强一向目的不明,但这个人行事还是向来有枭雄之势的。
“那我是不是要向你说声谢谢?”梁辰冷冷地望着他说道,同时一挥手,叶梓等几个女人已经在李吉和马滔几个人的护佑下退了下去,包括两个孩子,都已经被带到了后台,大厅里,仅剩下一群不知所措的宾朋。
只有刘莎莎始终站在梁辰的身畔,并没离开,只是陪着梁辰站在了那里,同样目光冷冷地望着贺强。
“谢谢倒也不必,因为我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就是为了害你而已,你又何必向我说谢?”贺强淡淡一笑,已经走了过来,就在离台前不远的地方,站住了脚步。
两个一上一下,相互间的目光始终如磁石般对视着,里面有无形的激烈火花在溅射不停。
不过,这句话一出口,台下却是群情激愤,骂声不绝。
“害我?给我个理由吧,我想听你的解释。”梁辰压了压手,冷冷地道。
“我自然是要给你解释的,否则,我今天也不必来到这里了。当然,附带说一句,我的解释,也就是我的报复,二十四年了,就在今天,亲眼看到大仇得报,这当真是让我无比的畅快。”说到这里,贺强禁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凄然,同时也有些疯狂。
“报复?你要报复谁?仇恨?你的仇恨又从何而来?一切都是因为我?”梁辰皱了皱眉头,隐隐间,他从贺强的话里听到了几许莫名的意味。
“不,并不是因为你,你只不过是我苦心栽培的一颗报复的棋子罢了。我真正想报复的人,是他!”贺强说到这里,突然间伸手一指,所有人顺着他的手指望了过去,都禁不住张大了嘴巴。
因为,他们俱都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龙门当代的掌门人,龙腾宇。
此刻,龙腾宇正皱眉坐在那里,拿着一方手帕捂着嘴剧烈地咳嗽着,一见到贺强的手指居然指向了自己,一时间,由于震惊,剧咳声倒也止住了。
“贺先生,你说你的仇人是我?我想,你搞错了吧?我们毫不相识,又怎么能谈得上仇恨?”龙腾宇怔了一下,拿下了带着一丝血迹的手帕,有些错愕地望着贺强道。
“毫不相识?哈哈,于你来说,可能确实是这样的,你并不认识我,但于我而言,你却是我永生永世的仇人,我永远都记得你。因为,二十六年前,就是你抢走了我的爱人,并且还让她心碎神伤而死。从那时开始,你便已经深深地埋藏在了我的记忆里,仇恨始终在我心中激荡发芽,从来没有磨灭过,并且,随着岁月的增长,这仇恨在发酵、在壮大、在激荡,让我无时无刻地不在切齿仇恨,做梦都想有一天,见到你今天的样子!”贺强的眼神中射出了深刻至极的仇恨,死死地盯着龙腾宇,眼睛都已经变得通红,甚至他每说一个字,牙齿都咬得格格做响,好像要把牙齿咬碎一般。
此语一出,所有人再度惊诧了,这件事情,从贺强出现为止,非但没有搞清楚,反而越弄越糊涂了,这里面,倒底有着怎样的隐情?
可是龙腾宇却是越听越糊涂,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