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上学去了。”铁,跟自己的母亲打了个招呼,要上学去,不过钱红并没有发现,孩子的后腰上略有些发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钱红应了一声,看着已经比他爸还高的儿子,心底下重新充塞起了幸福与希望,只要孩子有出息,吃多少苦,遭多少罪,又算得了什么?
铁蛋出门去了,却趁母亲不注意,偷偷地拐进了旁边的一个小胡同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如解放前的童子军侦查员似的,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家的门口,眼睛一眨也不眨。
“钱红,我卸肉的那把刀呢?怎么找不着了呢?”后厨响起了王宝柱的声音。
“等下,我帮你找。”钱红将柜台里刚刚做好的熟食小心地摆好,摘下了塑料手套,正准备往后厨走,突然间已经修好的玻璃门“咣”的一声响,玻璃应声而碎,玻璃碴子四处飞溅,钱红吓得尖叫了一声,在柜台后面险些跌倒。[
“怎么了?”王宝柱瘸着一条腿有些艰难地从后厨走出来,一抬头,顿时惊恐地发现,沿着被砸碎的玻璃门,四五个穿着皮夹克的年轻人正晃着膀子走进了屋子里来。这不是那天砸店的那几个流氓又是谁?
“是,是他们,快,快报警!”王宝柱吓了一大跳,颤着声音叫道。钱红早已经掏出了手机,正要摁的时候,却被领头的那流氓早已经一步跨过来抢了过去,随后“啪”的一个大嘴巴便抡在了她的脸上。
“臭娘们,还敢报警?信不信我打死你?”那个流氓又一举手,钱红捂着已经泛起几道红印子的脸尖叫哭泣着躲在了王宝柱的后面。
王宝柱用并不强壮的胸膛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老婆,指着那个流氓,“我没招惹你们,你们倒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要赔偿费嘛。上一次我们兄弟吃了你那带苍蝇的猪头肉,上吐下泻了好几天,砸你的小店只不过是给你个教训,今天我们是要来要赔偿费的。如果不给的话,啧啧,我们几天就来光顾一次,光顾到你们给为止。”那个小流氓头儿“啪”地一下将那个黑白屏的手机摔成一堆碎片,狞着副面孔指着王宝柱吼道。
“你,你们简直就是一群流氓,人渣,我他吗跟你们拼了。”王宝柱气得浑身发抖,老实人被逼急了也要拼命的,上去是一头撞了过去。
“吗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个流氓哪里会把王宝柱放在眼里?伸手便已经揪住了他的头发,下面一膝盖凶狠地顶了上来,登时王宝柱鼻血长流,软软地倒在地上,就算想拼命都力不从心了。那个流氓还不肯罢休,上去又是一脚踩在了王宝柱的肚子上,王宝柱痛吼了一声,脸都白了,捂着肚子蜷得像虾米一样弯在那里。
其他几个流氓嘻嘻哈哈地抱着肩膀走了过来,跟猫逗老鼠似的,你一脚我一脚往王宝柱身上乱踢,王宝柱护着头躺在地上,牙根都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