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两个小时后,霍黎琛拥着女人出来了。
两人一样的衣冠楚楚,可只消一眼,陌陌便捕捉到了女人身上的异样----进去时,她穿着丝袜…出来的时候,却没了!
依然一动未动,直至两人形式地握手告别,目送女人的车子离去,陌陌才缓缓起身,顶着苍白的脸色、拖着麻木的腿脚走了上去。
一回身,对上陌陌空洞的眸子,霍黎琛瞳孔陡然放大、明显惊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居然还在,而且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四目相对,最终,两人什么都没说,相继往车子走去。
上了车,陌陌依然一句话也没有,没有多问,也没有抱怨,只是轻眯着眼睛,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霍黎琛,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愧疚,一路上竟看了她无数次,亦或是等待了她无数次!
私心里,或许他是想要她问些什么的,或是,他是想要解释的…向来的骄傲,让他三缄其口,情绪,一度,说不出的复杂!
可最终,两人谁也没有开口。
而陌陌,脑海中,唯一映现的,不是今夜的气愤,不是今夜的委屈,也不是今夜他跟女人翻云覆雨的画面,而是记忆中深埋的、曾经最伤、最痛、许久都不曾想起的大学初恋与好友在一张床上的画面,脑海中盘旋地也只是一个念头:
‘男人,是不是真得可以随时随地、随随便便就跟一个女人上/床?不管这个女人是美是丑,是不是他们喜欢的?只要能得到…’
眉头紧锁,一路上,陌陌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失落!
回到家,游魂一般地下了车,陌陌失魂落魄地上了楼,自始至终,她没有看过霍黎琛一眼,也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更准确的说,她的眼里,没有他,也没有任何事物!
他没有注意到,下车之前,霍黎琛曾对她伸出过手,虽然没有碰到;她没有注意到,霍黎琛眉宇间曾经一闪而逝的…踯躅!
并不知道,她的失神,更多的,与他无关,霍黎琛被说不清的深沉歉意给深深笼罩了,待他抽完烟,上楼,想要为今夜的事儿,跟她说声‘对不起’的时候,却发现她竟然连衣服都没换,就在床上睡着了----
床前,他呆站了许久,却未察觉,对这个女人,他早就有了冷漠之外的…多种情绪。
***
那一夜的插曲,陌陌虽然没多说什么,却像是回到了曾经最新刺骨的一刻,明显勾起了她对昔日背叛的回忆,以至于而后接连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神情,都是明显沮丧的黯然!
接连几天都没有休息好,陌陌的精神明显有些颓废地跟不上。这天,实在扛不住地,中午便请假回了家。
小睡了片刻,陌陌也还是觉得头昏脑涨,倍感乏力,便下了楼。见屋外阳光灿烂,便想出去透透气,醒醒神。
因为不是周末,家里没什么人,她也相对自在,一个人,逛荡着,就往后院的温室花房走去。半通透的玻璃花房,里面种满了各色鲜花,甚至不乏珍贵的兰花品种。虽然不懂花,陌陌也知道,很多,都是她闻所未闻的,极其珍贵,所以,除了固定的花匠,一般人,都是不许碰的!
想着百合可以净神,陌陌便拿了剪刀往里侧百合花区走去,刚剪了两支,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陌陌一愣,突然一道娇喘的女声嘎然而起:
“嗯…琛…不要…”
一个侧目,陌陌脸色一阵凄惨的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