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泽野微俯着身,让她的小手在他宽大的掌心里停留。另外,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创可贴,正在准备撕开……
他那只手才骨折半个月左右,他就卸掉了钢板,平时只可做一些较轻的活动。现在去撕一个创可贴,都显得那么笨拙而不灵便。
白云裳目光下移,看到自己抠出血的那根手指——
她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痛,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奇迹的是,这样微小的地方,他都察觉到了![
创可贴为她细心地包扎起伤口,司空泽野那只手一定很痛,只是这么轻微的举动,他都似乎费力,额头上冒出点汗水。
她的手小心地放回她的膝盖上,他左手摁住右手的关节。
“谢谢。”白云裳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但他还是听见了:“不客气。”为她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为什么每次要在她希望的时候给她绝望,在她绝望的时候给她希望?
白云裳盯着那只创可贴,眼眶火辣辣的,视线也有些迷糊。
她忽然好像要问他一个问题,开了口,却一直发不出声音。
干咳了几声,她终于问出来,话道嘴边却变成了——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司空泽野的身影一动:“你不用走。”
“……”白云裳看着他,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目光里竟带了期待。
可是司空泽野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他的下一句话,将她的期待毫不留情地剿灭:
“这里是白家,该走的应该是我。”
白云裳握了握拳,脑子一片空白的,不知道该回什么。
“等你打掉这个孩子,我就走。”司空泽野见她如此失望,立即补充道,“不用担心,我答应过你的事不会反悔,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孩子才2个月,可以做药流,但药流也要三四天左右。
司空泽野不可能现在就丢下她离开……
他又怎么会知道,其实白云裳刚刚想问的是:你真的爱我吗?[
这样矫情的话,她怎么直接问得出口,所以……开口就变成了她一贯的试探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