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涵瑶见没人相应自己,不由纳闷,探着身子问道:“厨房出什么事儿了吗?你们这是怎么了?”
一群人一听这话,立马跪下,槿嫆磕头说道:“殿下,恕罪!”
“真出问题了?怎么了?是毛师傅(御厨)生病了?”说着便探着脖子在看,果然没见过毛峰,这个皇家御厨。
忙问道:“可请大夫了?是什么病?我也懂些医术,我去看看。”
槿嫆忙又磕头说道:“多谢殿下关爱。毛师傅他很好,这会儿正在厨房忙着做喜蛋呢。”
“哦?”杨涵瑶来了兴趣,想了下,说道:“也对。今个儿是大喜的日子,是该做些喜蛋,对了,买糖了吗?都得发一发,图个喜庆。”
“回殿下,都准备妥当了。只是殿下……”槿嫆犹豫了下,又抬起头看着杨涵瑶说道:“请殿下恕罪……殿下这面饼恐怕不能吃……”
“这是为什么?”杨涵瑶睁大双眼,“为什么不能吃面饼?哦,对对,面饼要现做呢……那就给我也弄两个喜蛋来吧……”
“不,不是……”槿嫆忙磕头说道:“殿下,您一吃东西,这妆容就破坏了……而且,而且这册封典礼不是一时半刻能结束得。若吃了东西……”
她话没说完,杨涵瑶便明白了这意思了。心里流泪满面,要不要这么坑爹啊?!郁闷!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顿不吃饿得慌啊!
可她又不能反抗,一意孤行。杨涵瑶生来就不是那样叛逆的人,从小到大,她更喜欢去理性地分析一件事。比如这事,虽然听着坑爹,可追究其背后的意义,这完全也是为自己好。
毕竟,若是你吃多了东西,到时候可不能去上厕所啥得。那还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她又不是小燕子,喜欢自己找抽。
悠悠地叹息了一声,摆手道:“都起来吧。说多少次了,没事少下跪。”
“谢殿下。”众人松了口气,都站了起来,心里都想,小主子不愧是饱读诗书之人,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又过了好一会儿,册封的正副使欧阳修与胡宿终于来了,随后来得还有一群禁卫军以及宫婢,太监,还有一辆四轮马车。
看得杨涵瑶啧啧称奇。不愧是皇家的排场,这四轮马车居然已经复制出来了。而且看这工艺,啧啧,简直就是艺术品啊!
“臣,欧阳修,臣,胡宿,拜见嘉宁县主!”欧阳修与胡宿弯腰行礼,杨涵瑶赶忙上前搀扶,说道:“二位大人,使不得,使不得!”
欧阳修直起身,第一次近距离看见杨涵瑶,不免多看了几眼。今个儿的杨涵瑶是盛装打扮,不同于那日在殿堂上。
今个儿的她多了几分贵气,却也少了几分那日在殿堂上的灵气。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清澈如昔,一如她所写得爱莲说,出淤泥而不染。
不管身份如何转换,她依旧只是那个世人口中,谦和有礼,品性如莲的谦谦君子桑梓远。
胡宿也在看杨涵瑶,对于自己这个老乡且又是自己孙女的闺中密友,胡宿本能上地看杨涵瑶就比较亲切。
心里想到官家的安排,神秘一笑说道:“殿下,今个儿可是个大喜的日子,官家还给您准备了一份惊喜呢。”
杨涵瑶睁大双眼,看着胡宿问道:“胡爷爷,是什么惊喜?”
一声胡爷爷把胡宿叫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欧阳修在一旁摸着胡须的手忍不住抖了下。
杨涵瑶笑嘻嘻地说道:“在常州时,我天天跟您家小孙女在一起,本就以姐妹相称。那对您,自然也是叫爷爷啦。”
“多谢殿下厚爱。”胡宿拱手,“殿下如今贵为县主,这不合礼法。”胡宿虽然这样说着,可看他那神情,怎么看都是一副受用的样子。
杨涵瑶却摇摇头,说道:“怎么不合礼法了?百事孝为先,敬长者也是圣人教得。您是淑修的祖父,我与淑修乃是平辈相交,您就是长辈,叫声爷爷不违礼法。”
欧阳修在旁笑了出来,“胡大人,咱们都老咯。知行合一,知行合一!哈哈!”
欧阳修笑得很大声,他本就是性情豪迈之人,有着文人的放荡不羁。哪怕今年已有五十,这性子却依然如年轻时一般,不拘小节。
杨涵瑶也抿嘴笑了下,又追着胡宿问道:“胡爷爷,不过是个称谓罢了,您别放在心上。只是您说的惊喜到底是什么?”
胡宿也呵呵一笑,拱手道:“多谢殿下抬爱。”顿了下又继续说道:“若再坚持倒显得老夫迂腐了。只是这惊喜嘛……”
胡宿笑得越发神秘,“此乃官家的心意。到时殿下就知道了……老夫可不能多说哦……”
杨涵瑶撇嘴,这模样又逗得两位老大人笑了出来。可能是想到了自家的小孙女,反而一时间对杨涵瑶多了几分亲近。
客套完毕了,也该办正事了,走完一系列的程序后,杨涵瑶上了那辆马车。此刻已是辰时了,天早已大亮,按照既定的路线,杨涵瑶这车得一直行驶到御街上,然后在离着宣德门还有六百米的时候停车下来步行。
车终于是到了御街上,此时街道两边已站满了群众,不少的士兵在维持着秩序,见到杨涵瑶的车队行驶过来,更是紧张了起来。
“县主的车队来啦!”一个百姓大呼一声,随即人群沸腾了起来,推搡着士兵们就想冲上前去看。
“来自民间的县主。”这是京城老百姓给杨涵瑶的昵称,所以不同于其他公主的册封,百姓们的热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