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大姑娘……”张翠花一脸兴奋地跑进杨涵瑶书房,“大姑娘神机妙算,那张大人……”
“翠花,怎得如此无礼?!大呼小叫地成何体统?不知有尊客在此吗?!”
“柳姨……”张翠花缩了缩脖子,忙福身道:“大姑娘,我错了,请大姑娘责罚……”
可看那神情显然是没怎么把柳芸娘的喝斥放在心上。她是最早进这个家的,杨涵瑶对她素来没架子,甚至还鼓励她保持自己的风格,用杨涵瑶的话来说,那叫作“性格。”
因此,这张翠花咋咋呼呼,风风火火的性格在来到杨府后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地不可收拾了。
柳芸娘看着张翠花那神情,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本以为这妮子嫁了人会有所收敛,可事实却是相反。张翠花童鞋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咋呼了。
她是最早追随杨涵瑶的人,一家子早就上了杨涵瑶的贼船。而到了现在,摸说是她一家子了,是整个家族都绑在了杨涵瑶的战车上了。
而她本人又是杨涵瑶跟前得力的人,婚事都是杨涵瑶替她做得主,那嫁妆都给了不少,又颇招杨涵瑶喜欢,因此在婆娘的地位也相当高。
在李大牛的家人看来,这张翠花虽是个丫鬟的身份,做得是伺候人的活计。可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丫鬟也是有档次之分得。
再加上经过杨涵瑶四年的培养,张翠花不但能识文断字,更会算写做帐,又精通厨艺,就是那玄之又玄的格物之道也略懂几分。
就这样的丫头嫁到他们老李家,简直就是祖宗显灵了。他们的儿子李大牛虽然也得杨涵瑶器重,但在老李家人看来那还是托了家媳的福。
而且张翠花张得还不赖,就这样条件的姑娘他们还有啥话好说得?那看张翠花也是千好万好,就差没把她当祖宗供起来了。
李大牛这两年通过自己努力总算是能读读报纸了,可饶是如此,还是把张翠花当个宝似得。别看他张得人高马大得,在外也挺凶,可一到自家媳妇跟前就跟只小猫似得。
就这样的环境,张翠花童鞋的性子还能收敛么?这不,别看她低头认错了,可心里却不以为然。
她想着:“这王公子也能算客么?就差没把雅苑当成自己家了……”
杨涵瑶看着张翠花这样,笑了笑,也不在意。张翠花就这样的性子,虽说有些咋呼,可做事却很勤勉,而且涉及到自己的事那绝对是很谨慎得。以她的性格能做到这样,也足见她对自己的情义了。
而且随着自己社会地位的提高,家里的下人对待自己的态度越来越不一样了。哪怕是柳芸娘这样最早到自己家来的人也对自己越发的尊敬了起来。
这不是杨涵瑶想要得,因为那样看起来实在太缺乏人情味了。倒不是说柳芸娘他们故意要这样得,而是这个时代大多人的观念就是如此。
尊卑之分的观念深入人心,恐怕连她们自己都没发觉吧?唯有张翠花一直都没变过,还跟以前一样。
正所谓“高处不胜寒”,杨涵瑶虽不是九五之尊,却也体会到了上位者的孤家寡人之寂寞了。至于陈佩儿似乎也无改变,不过她本来就是个闷葫芦,因此也看不出有多大的变化。
正因为体会到了上位者的孤独,所以见张翠花如此,杨涵瑶不但没有怪罪,反而笑着打趣道:“是什么好事又让咱们的翠花这般高兴?”
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就把此事给揭了过去,柳芸娘与槿嫆对视一眼,也只得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杨涵瑶实在太宠张翠花了,这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改变了……
张翠花一听杨涵瑶这么问马上精神头又上来了,她大声回道:“大姑娘,那张大人听说书院门口有百姓喊冤后连朝饭都不吃了,这会儿把人都叫去问话了呢!”
王雱双眼一眯,转头问向杨涵瑶道:“染真,此事你可有把握?那张日弁真会?”
杨涵瑶撇了撇嘴,王雱这小子一大早跑自己这儿来说是有什么格物的问题请求,搞得自己又不好回绝,只得从床上爬了出来,来给王大公子解惑。
“这小子果真是史书留名的阴谋家……”杨涵瑶心里腹诽着,“居然想出了这招……”
是啊!这么烂的借口只要不是个猪都能看出王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只是他这借口着实找得妙,搞得杨涵瑶也不好回绝,只是有些恨恨地想,“就算要找借口就不能晚些时候来么?这才几点啊?
早上六点居然就来叫门了,这小子果然是个能折腾的主!杨涵瑶心里在问候着王雱童鞋,可脸上却没显示出来,其实她还在想呢,如果这家伙老这样,自己是不是要回老宅去住一阵子?
“染真……”王雱见杨涵瑶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敲着,还皱起眉头,不由问道:“可是有甚不妥之处?”
杨涵瑶摇摇头,说道:“张日弁素以刚正著称,想来遇上这等事也不会袖手旁观吧……我等静观其变便可……”
“善!”
王雱击掌而叹,杨涵瑶嘴上挂着笑,心里却在想“善个p啊!你nnd少来扰人清梦就好了!比老张同志还麻烦,姑娘我不怕他却怕你!”
“染真,这天气渐凉了,今日天气看着也不错,不如我们出去走走?”王雱见杨涵瑶带着笑,心下一动,不由提议道:“至于这里的事儿嘛,就让张大人做主吧!”说着还眨了下眼,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来!
好嘛!这王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