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说完便硬推着杨涵瑶出了厨房,非要她回房休息不可,杨涵瑶拗不过她,只得福身道:“那家媳就先回房去了,婆婆也别太操持了,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行了。”
“嗳!”吴氏应道,“我也就做着打发下时间,平常你们都不在家,怪无聊地……”顿了下又笑道:“瞧我,说这些作甚……”
“唉……”杨涵瑶叹息,“是媳妇不孝,不能孝顺婆婆跟前。”
“傻孩子,都一家人说这些话作甚?”吴氏忙摇头,“我这是年纪大了,就爱念叨几句,无甚意思在内,家媳你可别多想,你的难处我都知道。我若连这个都省不清,那不是为老不尊了?好了,别说了,瞧你,这气色都差了许多,进宫做事不比在家,快回房去吧。等会儿我让他们把吃食送你房里去,你吃完就睡一会儿,咱娘俩以后相处的日子还多着呢,不急这一会儿……”
“那媳妇就先回去了,谢婆婆体恤……”
“快去吧……”
看着杨涵瑶转身离去的背影,吴氏揉着面粉,无声地叹息了下,皇家的公主也不是那么好当得,特别是家媳这样特殊的公主,在宫中都要步步为营,自己这个做婆婆地若不再体谅她,那她也太苦了。
这孩子自幼失怙,十岁就撑起了一个家,看着她人前越是风光,吴氏就越觉得这孩子不容易。
这样的好孩子能嫁到他们王家那可是他们王家的福气,只要等这阵子熬过去就好了,等小两口到了琼州,时间长了,天子也就没那么猜忌了吧?
太后毕竟年事已高,说句诛心的,还有几个春秋?天子猜忌媳妇不就是因为太后么?
想到这里,吴氏又合起双手,祈祷儿子来年一定要高中,然后带着媳妇离开这是非之地,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那琼州虽然荒蛮,但儿子和媳妇都是有本事的人,看看常州的变化就知道,想来到了琼州也真能如相公说得那样,他们会在那儿干出一番事业来吧……
吴氏目光幽幽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包子,想着这些事儿,心思颇有些不宁静,又捏了几个包子,终于是没心思了,叫了下人过来让人给杨涵瑶做了些吃食,自己则也回房休息去了。
杨涵瑶回到自己卧房,说实话这几日在尚食局,活到不累,可和宁王做法生生耗去了她诸多的精力,这心也着实累得很。
今天放假了,可以一直等过了元宵才去尚食局了,毕竟是郡主来着,哪可能和其他御厨一个待遇?
想起暂时不用再面对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了,杨涵瑶心中也是感到一阵轻松,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让舒云打了热水,梳洗完毕,自己婆婆让人送的午饭也到了,随便地扒拉了几口,便脱了衣服,上床休息去了。
才睡了没多久,正做着香甜美梦的杨涵瑶忽然被人摇醒了,有些不耐地睁开双眼,见王雱一脸焦急地望着自己,“染真,快,快起来,常州来信了……”
“什么?”杨涵瑶心下一凛,看王雱如此焦急的神色,莫不是?她忙坐起身,也顾不上穿衣,忙伸手道:“信呢?!”
“这儿……”王雱从袖口抽出一封信,上面封着蜜蜡,“大叔修书于你,派了人坐商会快船进得京,说是书院发生了大事,一定要你亲自阅览此信。”
“书院?”杨涵瑶愣了下,接过信,一边拆一边问道:“可说是什么事?”
王雱摇摇头,道:“来人说此事甚为机密,不宜外人所知。”
杨涵瑶的心沉了沉,拆开信封,拿出信,从上到下地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沉了下来,将信递给王雱后,便陷入了沉思。
王雱将信接过来快速地看了一遍,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怎会如此?”
杨涵瑶沉默不语,过了良久才道:“这也是预料中的事,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说完便起身穿衣,道:“这事得和公公商量下……”
顿了下又道:“此事暂不要声张,我且休书一封,让人连夜赶回常州将回信交予大叔。”
“嗯,我这就去……”
杨涵瑶起身穿衣服,想着王安国的来信,心情差到了极点。日防夜防地,果然还是出茬子了……
虽然这事的发生她早就有过预判,但这会儿真发生了,她还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地好。
等杨涵瑶到了书房的时候,王安石已把信阅读完了,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与诧异。
“家媳,这事你怎么看?”王安石面色肃穆,盯着杨涵瑶问道。
杨涵瑶苦笑,这种事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在后世在各种高科技装备下,各国间谍都能混进国内,乔装打扮一番潜伏在某些不知名的角落里,有的甚至一潜伏就是多年,很难防范。
而跟后世相比,宋代的户籍管理制度远远无法和后世相比,即使能达到后世的水准,只要别人有心,这种事也是防不胜防地。
她前世就是一个普通小民,这种国家隐秘之事她如何知道该怎么操作?尽管在常州书院开院时她也想过可能会有契丹,西夏人混进书院,她已尽量做了防范,可结果现在也看见了,仍是让敌国细作给混了进来。
现在明面上是抓到了一个,可在这暗地里又有多少细作,那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人已经被大叔暗中控制起来了,未免打草精彩,媳妇觉得得让大叔继续派人暗中盯着那人,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同党。”
顿了下又道:“此事暂且压下,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