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摇头。“翎儿过段时日就要回西陵,势必要与云儿接触,云儿那孩子喜欢翎儿,你这般对锦夜说,锦夜守在翎儿身边瞧着他们相处怕是……”
“哼,若是翎儿看上别家的小子,也怪不得旁人。”凤邪充分发挥了尖酸刻薄的本性。
阿墨无语。
锦夜和凤邪其实在某些方面极为相似。
只是锦夜的性格使然,让他更为内敛,更懂得隐藏真实情绪。
“让翎儿自己选择也罢。”凤邪叹气,亲了一下阿墨的唇角。
阿墨用心良苦,明明是同意了,但却又担心翎儿只是一时新鲜将来后悔,索性放手。
“凤邪……”
“嗯?”凤邪抱起妻子。
“我以为你不会同意的。”阿墨轻声道。
凤邪没有说话,他的确不愿意。
他原本没打算放过锦夜,锦夜若是死了,就算现在翎儿伤心难过,过个三五年,她总会忘记这么一个下属。
“我知道你不愿意……”阿墨叹气。“你知道我为何会同意吗?”
凤邪把她抱到膝上,他温和的气息凑到她耳畔,低声道:“我知道,墨儿……”
阿墨一愣,忍不住环住凤邪,埋入他的怀里。
“我不忍心,凤邪……我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我知道……我知道……”
凤邪手掌顺着她柔软的青丝,细致的亲吻她的眼眸。
阿墨轻轻回应他。
她答应,是因为锦夜和曾经的凤邪太过相似了,她不忍心这样的人遭受惨烈的结局。
她做不出来。
一切就让时间去决定罢。
凤邪轻吻她精致的锁骨,将她嵌入怀里,墨儿是他的所有,他这一生最庆幸的事是能够与她共结连理,他最爱的人也爱着他。
即使他不满意此事,但是他很清楚墨儿心软的原因,这样的原因让他无法全然扼杀女儿对下属产生的情愫。
“希望,我的决定是对的罢。”阿墨轻叹。
……
凤寰进入寒冬腊月,西陵城一片银装素裹。
忠信侯府的马车队从城外缓缓驶进西陵城,沿路上留下一连串的车辙印。
车内,炭炉烧的正旺,凤翎一袭海蓝色貂裘,银白的滚绒烘托一张秀妍花颜,明眸如星。此时因雪天路滑,车速平缓,她手执一卷《水域纪》翻看,闲来打发时光。
窗外的光线投射进来,映着她侧颜瑰艳,浓密长睫纤翘,唇若点绛,车内安静的只能听到外面马队隐约传进来的驱马声和车辙行驶的声音。
锦夜僵硬的坐在她斜对面,背挺得笔直,双手平直的放在膝上,他目视前方盯着车壁,眼瞳却有些出神。
对面,凤翎偶尔翻页时,他眉睫才轻微抖动一下。
“这一次,皇祖父前来西陵是为了看夜儿,也不知夜儿见到他老人家会是什么表情。”凤翎又翻了一页,颇有些自言自语。
她的视线依旧落在书页上。
锦夜垂眉,指尖蜷曲了一下。
凤翎似乎习惯了他的沉默,也没有等他回答,语气清淡。“父皇和母后今年又不知到了何处,听说前一个月还在南海,现在应该上岸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