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尼玛,张瀚,你他吗带种,你给我等着!”
教室里一片寂静,张贺从短暂的错愕里回过神,他捂着鼻子,潺潺的鼻血就像小溪似的从他指缝里流出来。
估计他也给我打傻了,鼻血都淌了半天,才晃悠悠跟我憋出这么一句话。鼻子上传来的巨大痛楚,让张贺的眼睛一阵通红,愤怒之下他一下子从地上窜起来。
我一看他这架势,有冲上来和我干一架的意思,凭着这些年打架的经验,我虽然占了一拳优势,但出于保险考虑,我仍旧退后一步,半蹲着的右腿随时准备应对他接下来的动作。
可没想到,这孙子竟然只是甩出去一句狠话,然后拔腿就跑了,这给我逗的,怔了半天才乐出来。张贺这犊子,平时带着几个小混混装逼得瑟挺行,但说到底还是个孬货,根本没胆子跟我单挑。
但我没有因为这小子跑了,就认为这事算完了,昨天晚上他有能耐聚一帮子人堵我,这会儿八成是去搬救兵了。
虽然这样,但我压根就没对自己的冲动后悔,我和张贺早晚有一场仗,现在趁他身边没帮手我不多讨点债,那不是太偏宜这孙子了?
英语老师对我们这些调皮捣蛋的,平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也不例外,眼瞅着快下课了,她似乎不想多事。看张贺跑出去了,那个老女人只是瞪了我一眼说:张瀚,赶紧回座位上课,这学你还想不想念了?
听她的口气,明显是不打算追究我大闹课堂的事,我连忙陪着笑说:老师您继续,我前段日子脑袋被撞了,医生说我还在康复期间,可能会有轻微的后遗症,我刚才就是一时糊涂,您别介意。
说完,我还特意看了眼昨天拉我的两个学生,那俩人就坐在张贺后面一排,似乎是瞅着我瞧他们了,他俩脸上一阵煞白,身子还亲不自禁的缩了缩,就怕我一个倔脾气的上来,也给他俩一人一拳。
我笑笑没理他们,刚才那一拳,可算是把我这几天憋得气一股脑的撒出去了,这时候,我还犯不着为这种小喽喽动手。余光瞟到窗外,段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窗户边上,我见他正盯着我,我忙回到座位上坐好。
糟了,被段老头看到了,我心里有点担心,段老头早上才被地中海叫到教导处,现在又看到我上课打架,真怕他把这事儿告诉我妈,到时候肯定又得给我妈骂死!
“嗡”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抽屉里的手机突然传出一阵震动,我赶紧掏出手机一看,信息的发送人是陈雅。
“张瀚,我家里有点事,要回日本一趟,可能有一段日子不能来学校了,我爸已经向班主任请过假了,你自己在学校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打架惹事…”
短信一共才五行,后面三行都是陈雅的嘱咐之类的,我这时候没心思细看,虽然对陈雅为啥突然回日本挺好奇的,但我还是回了短信告诉她“好的,我知道了,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陈雅居然去了日本,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同时也有些庆幸,至少它说明了陈雅没来上课跟关欣没啥关系,这让我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关欣又去哪了呢?
我试着拨通了关欣的手机,可是那丫头看到我的电话,直接给挂了,怎么着都不接,看来还跟我赌气呢,我有些无聊,只好趴在桌上继续睡觉。
估计是昨晚熬夜撸的没休息好,我这一觉睡的特别实沉,眼皮再一睁开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中午,班上人都已经走光了,我居然没听到下课铃声。
肚子早就饿得跟打闷鼓似的,我掏出手机一看,上面有一条来电显示,是关欣的,我一觉睡过了头没接到。我忙拨回去,但电话那头却显示已经关机。
这是啥意思啊,玩我呢!
我有些恼了,等关欣回来非得给她好好上一堂课,眼下先把肚子填饱要紧,我顺手抄起一边的校服褂子,就准备去学校门口买俩包子垫垫饥。
可前脚刚迈出班级门,我就看到外面有些不对劲,我伸过去一看,走廊那头熙熙攘攘的,正朝这边走来一帮子人。看他们那样子,都是清一色剃了板寸头,带着耳钉的学生混混,走在最前头那个拿纸捂着鼻子的,不正是张贺那孙子吗。
我心里头大概估摸了一下,一眼看去对面差不多也有十来号人吧,那些混混多半就是昨晚张贺找来堵我的那帮人。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冲上过去,劈头盖脸对着张贺一顿狂踹,然后冲破人群逃之夭夭,但显然这只是我yy出来的。
对方那头已经有眼尖的看到了我,张贺那货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指着我喊着:哥儿几个,就是这孙子,大伙帮我废了他。
虽然我单挑一个两个没问题,但是饿虎架不住群狼,对面一下子来这么多人,就算我是三头六臂,那也得脚底抹油啊。
眼看那伙人就要动手,我可不能自乱阵脚,我忙朝那些人身后一指,“看,教导主任来了!”,然后也不管那些人上没上当,我撒丫子就跑。
“我尼玛,耍我!”
那群学生看情形平时没少受过地中海的摧残,给我喊的纷纷愣住,然后伸长了脖子准备随时跑路,还是张贺反应快点,见四周压根就没人,这才大骂一声,赶紧领着人想要追上我。
被那么一耽搁,那群混混已经给我甩开老远,加上教室本来就在三楼,眼看前面就是楼道,下了楼梯我就可以逃出升天了,我不禁加快脚步,准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