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武清风之所以称为太监,恐怕还是拜皇帝所赐吧?”宋婉儿微微摇头,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于武清风,她只知道当年卫无涯在收他为徒的时候,他只不过是个三岁的小孩子。不过奇怪的是,卫无涯在收他的时候,他便已经是太监了。
世界上竟然有三岁的太监,这件事情说出去,恐怕谁都不会相信的。
“师傅,我倒觉得刚才那黑衣人之所以杀不了皇上,是因为他没那个本事,因为皇上身边有极为高强的对手,而那个高手很可能就是五毒教的教主。”就在这时候,一直站在宋婉儿身后的红梅忍不住插嘴,“他曾说过,萧月奴曾以一己之力与什么五毒教六毒教的教主打成平手。师傅你又说那教主武功是天下第一,恐怕那黑衣人也没本事去杀皇帝了!”说到这,她的表情无不得意。团他吗号。
众人见她如此一说,也只能微微点头:除了这个推测之外,也并无其他可以参详的理由了。看来,虽说离大典之日越来越近,但这两天时间恐怕没那么好过了!
对于今晚的事情,萧月奴实在是矛盾极了。杀皇上,她不要说没那个本事了,就算有那个本事也都是想都没想过。皇上是她最崇拜的人,她怎么会在做妃子当天将其杀死呢?
不过,孩子是她的心头肉。若是杀不了皇上的话,那什么天音地煞掌的掌力恐怕立刻就会要了这孩子的命。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求助于宋婉儿。现在,恐怕也只有宋婉儿才会能够给她最中肯的建议。
“你杀与不杀不是我考虑的范围,我只答应过云峰保你周全。”两句话,让萧月奴的希望顿时陷入绝望。
红梅青梅已经去睡觉了,萧月奴将目光转向翠娟。对萧月奴的眼光,她除了会傻乎乎地眨巴着双眼之外,便什么都不会。萧月奴轻轻摇摇头: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这丫头的灵动让自己感到大为欢喜。不过可惜,她却是傻乎乎的一个,似乎什么都不懂。
一个是自己心仪的皇帝,一个是自己命里的命。无论前者对自己如何不好,她始终都会对他坚贞不渝。而为了后者,她更是愿意将自己的生命现出来。
脑子中突然闪现出万贵妃那张凶恶的嘴脸,萧月奴犹豫的眼神中顿时露出一丝凶光:好,既然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十三天了,十三天以来,他从来就没有来过这里。不要说来了,就是连让个太监给自己带句话都没做到。而这一切,不用说都是万贵妃这恶妇干的好事!
万贵妃,你杀我全家,我杀你心爱之人,再来向你讨命!
这一夜,萧月奴满脑子想的全是这个让她矛盾之极的事情。第二天,她慌慌张张地将那张纸条放在风和苑门口的石狮子脚下----那里,是那黑衣蒙面人与她通信的地方,黑衣人这样教她的。
“给我一瓶鹤顶红!”石狮脚下的那张纸条上,写着这么一句话。而不到晚上的时间,一个细微的破空声在萧月奴等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嗤”的一声传来,随即桌子上多了一只塞着红色塞子的小瓷瓶。萧月奴见到的时候,也只是心中微微一惊,随即趁人不备,不动声色地将瓶子袖进来。
----没有了情郎的概念。这一天里,她满脑子充斥的便是怎样杀掉万贵妃情郎的念头。
想到那女人和皇上之间亲亲我我,而自己却抱着孩子无人照看,萧月奴顿时怒上心头,往日的仇恨也慢慢地充斥着自己的脑子:我真是傻,竟然将将自己所有的感情投到自己仇人身上。他是杀了我全家的仇人,是杀我同村人的仇人。他不光杀了那么多人,还曾要将自己致于死地!
自己对他的一番情意,换来的却只是“赐死”两个字!
想到当日侍卫总管陆涛带来的这两个字,萧月奴静静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黑黝黝的匕首。这把匕首削铁如泥,是何君送给她的定情信物。而一直以来,她却从没将这把匕首放在心上。想到何君对自己的一番情意,她心头一暖,轻轻地将匕首握在胸口,口中喃喃:你现在又在哪里?
揭开瓶盖,那剧毒无比之物便浸在这把匕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