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给他打了电话,说了父亲的期望和难过,说了她心里的感受,求他回家来。
温礼乔接电话的时候心里不好受,随便敷衍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电话一挂则更是难过。他总觉得这边城的夜有一种特别迷幻的味道,他回来了就不想走,留下却总有些透不过气。
以前的女朋友给他打过电话,因为知道他从京城回来了,这些姑娘坚持不懈,几乎每天都有人搔首弄姿地来找他。
可他接了电话就恶心,就觉得肮脏。
真奇怪以前那些灯红酒绿的生活现在回想起来怎么都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从来自诩朋友特别多,夜生活特别丰富,是无论走到哪都有得玩且能玩的人,这一刻,却盲目得不知所措。
除了女朋友还有所谓的朋友打来电话约酒,他听着电话那头嘈杂的男男女女的声音就觉得莫名烦躁——这些似乎已经不是他想要的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拿着自己的手机狂摁,他想,要不给她打通电话吧!就一通!像曾经在京城的那些个日日夜夜一样,想要给她打一通电话,哪怕是听听声音都好,然后……然后他就不用那么痛苦了,其实也痛,但至少呼吸能够顺畅得多。
可是才摁了拨通键温礼乔就挂断了,来来回回数次,最终烦躁地将电话扔向了旁边的座位。
温礼乔将车停在路边,单手压在方向盘上直喘气。
一个人的感觉一直都不好受,人在京城的时候见不到她还好,回来了,这个城市似乎哪哪都有她的气息,也哪哪都没有——原来爱一个人却得不到的感觉,这样令人崩溃,令人疼痛难当。
有人将窗玻璃拍得“啪啪”作响,温礼乔呼吸困难,还是仰起头来降下了车窗。
江小北站在车外,“温礼乔,你怎么在这啊?”
他彷徨地望着她道:“你干嘛?”
“我刚才坐车经过的时候看见你的车停在这,你没事吧?”
“不关你的事,你走开!”
“你以为我想管你的事吗?我在边城就没什么朋友5弊盼腋绲拿媾男馗说只要我到了边城,你就会照顾我。”
温礼乔烦躁不堪,冲她吼:“那你去找我哥,别来找我!”
江小北气得眼睛都红了,“我干嘛要找你哥,我又不喜欢他,我喜欢你!”
“到底谁要你的喜欢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也求求你吧!简竹也求求你了,那你怎么不放过她啊!”-#~?++
温礼乔红了眼睛,盯着她老半天没说话。
江小北心痛难当,她其实也不想跟他吵,但是爱而不得,两个伤痕累累的人其实都一样痛苦。因为痛苦,所以明知对方有伤还要往伤口上撒盐。他们自己得不到解脱,所以只有拿刀子捅了对方才会觉得有人比自己伤,别人伤了,自己好像就那么痛苦了。
温礼乔哑了声音,“是她……是她跟你说,让你求我放过她的?”
江小北转开脑袋,一句话都不说。
温礼乔点了头道:“我明白了,我一直都明白的,我特么现在有家不回,我到京城去流浪,我不回来了!永远都不回,这算不算是放过了?!”
他说完将车窗摁上,头也没回,重新发动车子离开了。
还是应了朋友的邀过去喝酒,光怪陆离的慢摇吧里,到处都是妖一样的女子扭着曼妙的身姿肆意gou引着男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