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的母亲是意外,却也是,一个美丽到极致的惊喜。
两人无意中相识,老天爷似乎在冥冥之中牵拉着这份缘分。让本该没有交集的他们,一次又一次相遇,直到,彼此不受身份和年龄的限制,互相爱上对方。
沈培良是一个成熟到近似冷血的男人,他有很强的自控力,却一次又一次在这个女人面前沦陷。
真正的爱情降临的时候,是连天王老子都没法控制的事情。
于是,有了安可。
那一年,偏偏又是国外动乱,华夏财产受到极大威胁的一年,很多对手开始蠢蠢欲动,准备在这次危难之中趁机拿下沈培良,以破坏华夏在国外的投资计划。
为了保全安可母女的平安,沈培良不得不狠心做出一系列的计划,而安可舅舅的死。的的确确是一个意外----他并没有想射杀他的心脏,只是想做戏给那些人看,但谁也没想到,一条人命,竟然就那样去了。
之后,安可的母亲就失踪了。谁也找不到她。
以沈培良的势力,想找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不管是在国外还是在国内,都是一句话的事。
可上面来了命令,只说安可母女平安,让沈培良专心工作,不得再去纠缠儿女私情。
等沈培良把这些事情忙完,再去寻找安可母女的时候,就发现,他再也找不到她们了。
他信任组织,给华夏卖命。自然是相信上面的话。上面说她们母女平安,他就相信,她们一直活着,好好的在地球的某个地方,等着他。
可谁知道,几年之后,他得到的。却是安可母亲去世的噩耗。
安可。也失踪不见了。
找到安可,自然也就查清楚了安可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心疼之余,他还有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但他身上的使命,让他把更多的时间交给了国家和民族,即使他有心想补偿安可,能给予她的,也只能是金钱和权势,他根本没有时间花更多的时间来陪伴安可,给她一份父亲应该给予的亲情。
这是他的工作,他没得选择。估大共技。
但他对安可母女的愧疚,却从来没有消失。
“是,我没有资格提起她,甚至,没有资格站在你面前。”沈培良很少说这么煽情的话,但站在自己唯一的女儿面前,他心底埋藏了几十年的情感,无法控制地开始流露:“但,可儿,你是我的女儿,即使你不想承认,这也是事实。我爱你的母亲,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如果说现在我还有什么能无愧于她的,就是我的这份爱。我从来没有欺骗过她,从来没有想着要辜负她……”
“结果如何呢?”安可越发觉得他虚伪透顶,人都已经不在了,他说这些话给谁听?“她死了,你所谓的爱,真的很可笑,不是吗?你带给她的是什么?是灾难,是痛苦,是红颜薄命。沈培良,我什么都不想和你说,两条人命,你是我安可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一点,你无法否认。”
谈话根本没办法再继续下去。
安可的情绪说不上很激动,但她明显不正常。
一直以来,安可是一个热情善良的女人,不管对谁,她都能笑得很灿烂。可今天,她身上就像是长满了刺的小刺猬,对着敌人张开了她所有的武装。
这样的安可,是连她自己都陌生的。
沈培良走了。
沈培年进来,安可抱着孩子,呆呆地坐在床边,看见他进来,泪水唰地就流下来了。
沈培年什么都不说,过来就抱住她,大手抚在她的脑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冤孽啊。明明是亲父女,怎么就偏偏弄到了这个地步?
安可的情绪一直到第二天都没怎么恢复,见到肖奈的时候,笑容里也带着几分勉强。
肖奈和她关系好得像一个人,自然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儿:“这是怎么了?带孩子带傻了吗?”
安可捶了他一下:“是啊,都是你害的。”
肖奈抱住她:“可可,对不起。”
安可又捏他:“说什么傻话,跟你没关系。”
她想了想,又开口:“我见到他了。”
肖奈一愣,随即推开她,不可置信地开口:“他?谁?是那个他吗?”
安可点头:“就是他,我恨不得……”
肖奈一把捂住她的嘴:“可可,有些话,说出来就收不回去了。”
安可一把打开他的手:“我就要说怎么了?我就是恨他!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我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你知道吗?”
肖奈赶紧哄她:“我知道,我知道,都是他不好,都是他的错。可可,你别怎么紧张……”
“我哪里紧张了?”安可瞪大眼睛看他。
肖奈无声地笑笑:“还不承认,你看你身体都硬成什么样了?嘴里说着恨他,其实,你心里何尝不想见他。而且,你也知道,你母亲,她是真的爱他……”
“闭嘴!”安可狠狠地凶他:“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想见他了?”
肖奈拍拍她:“我说错了,说错了还不行吗?”
他低头小声嘀咕:“明明其他时候都挺明白一个人,怎么偏偏这件事看不开?”
“你瞎嘀咕什么?”
肖奈赶紧抬头:“没有。”
安可瘪瘪嘴:“不说这个了。”
肖奈赶紧说:“好,不说这个。”
停了一会儿,安可又说:“肖奈,我是不是真的很不讲理?”
肖奈摇头:“没,你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