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重型卡车呼啸着撞过来的时候,一切只在电闪之间。情急之下,我只顾及到雪梨的安危,却把老屠完全忘在了脑后。事情过去之后。不由阵阵抱歉。老屠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对我老大不满。一阵发火之后,这家伙似乎看出我面带愧疚。便抓住机会,把觊觎已久的驾驶权夺了过去。
我没好意思跟他争,一句话也没说就坐到后边。坐下来之后,我发现关二爷的那双眼睛雕的出神,我无论坐在左边还是右边,他好像都在盯着我看。直看得我浑身上下阵阵别扭。
“老屠,要不……把这东西扔掉吧!”我突然说道。
“放屁呢!”老屠砸着方向盘怒道:“为了这鬼东西。老子刚才差点儿被碾死。你敢扔掉试试!”尽华夹才。
我一阵摇头,这个青春期的叛逆儿子发火了,还是别去惹他的好。不扔就不扔,但是被那双丹凤眼盯着实在难受,我一伸手便把背包拿过来,覆盖在雕像之上。这种东西还是眼不见为净。
老屠开着车一路疾行,好像离车行越远远安全一样。但是我知道,只要关二爷的头像还在我们手里,我们就一日不会得到安宁。这次整不好摊上大事儿了。
老屠现在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就算我劝他,他也未必能听得进去。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我知道事情还没有完,于是暗中做好了迎接大麻烦的心理准备。
我们没走出去一公里,就见重新看到了那辆红色重卡。
雪梨指着大卡车一阵惊呼。提醒我们注意。
看时,红色的重型卡车横在大路中央,死死的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指着前面说:“看吧,我就说这辆车不对劲儿!”
老屠降低速度,车子慢慢的往前挪动着。在距离重卡大约二十米的位置,老屠踩下了刹车。
此时夜色已经完全黑下来,透过车窗往外看时。天空似乎有些阴,黑茫茫一片,一点儿月光也没有。我把车窗打开一条缝隙,外面的夜风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大了起来,呼啸着吹进来时,风中裹挟的尘土直迷人眼。
我关上车窗,透过风挡往前方看时,只见红色重卡在大路上恣意横斜。就像是一只懒懒的老虎卧在那里。车头的两盏大灯刺人双目,像是一双乜斜的眼睛,正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们。
为了看得更加清楚,老屠打开雨刷,然后趴在方向盘上望着车外,叹了口气骂道:“妈的,没完没了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老屠打开双闪,“咔嗒咔嗒”的,又疯狂的按着喇叭,“滴滴,滴滴……”。但重型卡车的驾驶楼里空荡荡的,司机早已不知去向。
“哎!”
老屠把头伸出车外,对前面大喊道:“开车的呢,死了还是怎么的,把车停在这儿是几个意思,还让不让人过去了……”
老屠能不明白吗,这种状况显然是有人盯上我们了。但是他还是不断的大吼大叫,好像在用大嗓门给自己壮胆。
老屠喊了好半天,弄了一嘴尘土。回到里面灌了一口矿泉水,漱口之后直接把水咽了,然后又出去大骂。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他连续的大骂终于见效,我们发现了一点动静。
雪梨眼尖,指着卡车的尾部说道:“快看快看,那里有东西在动!”
老屠听说有东西,急忙缩回脑袋,关严了车窗。然后和我一起,隔着风挡玻璃看过去。
看时,只见在卡车的尾部,一个肥硕的大脑袋逐渐露了出来。在那颗大脑袋上镶嵌着两个红彤彤的眼睛,眼睛当中露着血色的凶光,在黑夜当中就像是两盏大红灯笼。更加诡异的是,那个身影不是站在藏在车后,而是想壁虎一样趴在车厢外壁上。
在我们的注视下,那个身影如壁虎游墙一般,拖着胖大的身躯,“咚咚咚”的踏着铁声,一步一步的爬到正面。同时那双冒着红光的眼睛,一刻不停的注视着我们。
“我靠,这是什么怪物?”
老屠把灯光调成远光,一下就照在那个怪物身上。
这下我们看得清楚,那怪物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劳保服。劳保服上的反光条被磨秃了,但是斑斑驳驳的,还能反射些许光芒。
在这个地方,穿着这种服饰不可能是别人,我说道:“这一定就是卡车司机!”
“卡车司机?卡车司机算什么东西?”老屠一听对面的只是个司机,好像不那么害怕了。
他盯着司机看了两眼,然后说道:“看老子出去收拾了他!”
说着提起那把黑镰刀,打开车门就要出去。
可是他只踏出去一只脚,就见卡车司机往车斗外壁一伏,积聚着力量,然后猛然凌空跃起,“嗖”的一下跳了过来。
那胖大的身躯在空中时四肢张开,俨然就是一只大癞蛤蟆。他在空中滑过一条弧线,然后“咚”的一声重重地落在车前三米,同时在地面上激起一团尘土。
老屠吓了一跳,“彭”的一声关上车门,又急忙躲回车里。
再看时,卡车司机抬头忘了我们一眼,然后穿过激扬的尘土,一下就窜上车顶。“哐”的一声,车子被他压得一阵晃悠。
我们望着车顶,车顶虽然没有变形,但是听着他重重的脚步声,顿时感觉车内空间狭小了许多,仿佛有东西正朝着我们的头顶压迫而来。
“小子,你这车挺贵的吧,车顶到底有多结实?”老屠望着车顶问道,生怕怪物一爪子掏下来。
我早看出老屠怕这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