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录做得差不多了,警察说:“好,今天就先这样,以后有什么疑问我们会随时联系你。请你保持电话畅通!”
“好的。”我点点头。虽然他们未必能帮上什么忙,但是面对警察的时候,总感觉应该照例说一句这样的话:“警察同志,找人的事。就全部拜托给你们了!”
有这句话,效果果然不一样。警官听了“啪”的一下给我敬了一个礼,“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快找到你的朋友。”
我连连点头。这位警官恐怕根本不知道他面临的是什么,自信满满的对我做出了承诺。
把录口供的事忙完,我便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急忙去找雪梨。
来到雪梨跟前时,我发现她正握着电话,急的来回直走,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急切的望着我,好像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我一看就知道又有什么事发生,一看旁边都是外人。便示意她嘘声,然后拉着雪梨就上了车。
来到车前,我看着自己的车不由吓了一跳。车顶的四个被压出来的大坑还好说。车窗上沿的爪印就不太好看了。这要是被眼尖的警察看到,还不得再跟我要一份笔录!还好是夜里,他们还没发现。
雪梨抱着手里的手机,着急得不行,恨不得一秒也不要多等。我一看这情况,是来不及去找其他的覆盖物了。于是情急之下手上运劲儿,一道真火的炙热气焰浮现在手掌之上。我抬起手掌,对着那个大爪印就抹了过去。
“唰”的一声。车体表面的喷漆被我抹掉一层,红光一闪而灭,露出了里面扎钢板的本来颜色。这下看上去更难看了,不过能把那个爪印处理掉就好。
我收了掌心的热气,赶紧坐进车内。
我关了车窗,问道:“到底怎么了,谁给你打电话了吗?”
雪梨声音颤抖,害怕又激动。t“是老屠,他给我打电话了!”
“什么,老屠?”这个答案我万万没想到。
我心说这真是个神奇的夜晚,先前的时候我净接到失踪电话了,却没想到最后竟然接到一个失踪人打回来的电话。
我疑惑的问道:“他不是没有手机吗,是怎么联系到你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肯定是他!”雪梨说着把电话递给我。
我一看那个号码,是终南城本地的号码。难道是老屠什么时候偷了一部手机?
好吧,先别管他是怎么做到的,能联系到我们就是万幸。
我问道:“他怎么说的,他在哪儿?疯花子呢?”
雪梨眼眶中噙满了泪水,一说话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他说……他快要死了,让我们……过了七月十四,忙完了自己的正事,再去给他收尸……”
“收尸?简直就是在胡闹,他这是在说什么混账话?咱们准备了这么多天,不就是为了救他吗!他在哪儿,收尸也得有个地方!”老屠真是混蛋,一番混帐话惹得雪梨眼泪连连。
雪梨擦了一把泪水说:“他说他在……终南城下城区的一片棚户区里面,他躺在一个大垃圾箱旁边……垃圾箱的编号是23-6!”
我牢牢记住了这个地址,然后一边在导航中输入下城区,一边问道:“那疯花子呢,他有没有提疯花子?”
雪梨摇摇头,“没有,他说话断断续续的,交代完上面那些事就没有声音了,我再怎么叫他,他也没有回应……小明哥,小灰他,该不会已经……已经死了吧?”
我启动车子,安慰道:“别着急,老屠什么没经历过,他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人!”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进入终南城城区。一直以来我都在刻意躲避的这个城市,终于还是义无反顾的闯了进来。
天色渐渐放亮,看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三点多。我们驱车来到下城区,对着导航拐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那一片棚户区。
黎明之前,这里笼罩着一层轻雾。借着渐渐放亮的天色放眼望去时,这片棚户区真是太大了,不仅大而且还杂乱无章,简直就是一团乱麻,仿佛一眼都看不到边,更理不出头绪。在这里面找一个叫了都不会回应的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大垃圾箱,编号23-6,这是唯一的线索!
这个地方太乱,我不会让雪梨和我分开单独行动,于是我们两个聚在一起寻找。看到一个垃圾箱,我们就冲过去查看,但是连续查看了三个之后,发现这边的垃圾箱起始编号在1到5之间。尽豆余划。
“肯定不在这边,咱们得往另一边找。”我判断道。
从棚户区中间穿插实在太慢,我们直接转出来,然后从外面重新进入。
我们发现第二次选的进入地点的垃圾箱编号在18左右。于是我们重新出去,大概截取了一段距离,第三次进入。这一次进入时,垃圾箱的编号就变成了26到29。看来这次走过头了。
“过了,赶紧返回。”我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急得满头大汗。
终于,在连续几次截取切入点后,我们找到了以23为起始编号的大垃圾箱。在凌晨五点钟左右的时候,我们才把23-6号垃圾箱找到。
在我们望着23-6号垃圾箱的那一瞬间,我们不由惊得停住了脚步。这哪里是垃圾箱,也不知有多长时间没被清理过了,已经变成了大垃圾场。
这里臭气熏天,污水横流,人一来就惊起一团一团的苍蝇。早晨的苍蝇笨拙的很,也不知道躲着人,跟雨点儿似的往我们脸上砸来。
我们踩着污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