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这时突地反过手来一把攥住了黑衣怪叟的衣袖,急切地叫道:“好,老头儿,老子便答应做你徒弟了,但你现在必须马上带老子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怎么?”那怪叟奇怪地看着他,不解道:“何必这么着急,况且那女子……”说话间指着不远处正急急赶来的白衣女子。
“不,立刻马上现在就离开,老子这辈子最不愿见的就是那个野丫头,你不知道她管得老子有多紧,老子,”那黑衣男子眼见那白衣渐自飘近,蓦地不耐道:“你到底愿不愿收老子这个骨骼奇佳、百世难寻的好徒弟,若然不愿,那老子就随他们……”
“好,老夫现在就带你走。”那怪叟说话间忽地一把攥起他的胳膊,后背猛地一抖,从衣后鼓出一个尺余长的空袋,鼓满空气,他这才潜用丹田缓缓蓄积的元气猛地逼入双脚、蓦然蹬地而起,便在离地的霎间忽扭过头来对着灵兽使洒然笑道:“老道藉着这把老骨头再调教出一个绝世的传人,你老不死地要想再来陪老夫活动筋骨,就来万兽山不死林吧。”说话间他的人已腾空高升,后背的气袋经高空强风的鼓动竟而高高扬荡,直似一抹飘荡的云层般渐自远去。
元婴子突地身形一动,便要追将过去,忽听得身侧那灵兽使干咳一声道:“圣主连这个面子也不卖给老夫吗?”元婴子闻言一顿,淡淡地道:“他走可以,但必须留下那个陆琴风。”
“唉,那个陆琴风老夫直追了数十里地他老狐狸都不肯放手,干脆,你全当那小子先前骂你的话都是放屁不就得了。嘿嘿,圣主这点儿气量应该还是有的,是吗?不然又该如何能统帅三军呢?”
元婴子哼了一声,终于无话可说。
白衣女子这时方才赶来,但举目四顾却哪里还有那黑衣男子陆琴风的半点身影,“他还是不肯见我,不肯见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令他如此生厌?”女子心中痛苦万分。便在这时,忽听得耳边传来一人的柔婉轻语道:“小姑娘,是不是那个坏小子欺负你了?你很伤心对不对?”
茹儿诧然回首,只见说话的是一个面目清秀、一身妖娆的中年女子,她此刻一改往时的冰冷如霜反现和蔼可亲的模样竟让让人感觉到数分亲近。茹儿满脸委屈,突地一头扑入她的怀中,诉苦似地凄声道:“他不要茹儿了,琴风哥哥不要茹儿了,他嫌茹儿麻烦、多事、不解风情,不要我了。”
那中年女子紧紧地抱着她,柔声安慰道:“别怕,茹儿,别怕,那臭小子不要你这个漂亮地小姑娘,我要你啊。像你这般清纯而又天生丽质的小姑娘,他不要你那是他的最大损失,呵,你从此就跟着我好啦!我一定会好好地待你,让你觉得比跟他在一起幸福多了。”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很别扭呢?茹儿埋入她怀中的头轻轻一扭,突然觉得她的胸脯似乎与自己的不一样,蓦“呀”地一声挣脱而出,诧然地看着他,道:“你……姐姐,你不是女人么?”
“谁说我是女人啦?”那中年女子忽地放声浪笑道:“姐姐我告诉过你我是女人了吗?嘻嘻。”突又伸手拉住她的双臂,邪笑道:“好妹妹,那小子方才听见你的声音就急急逃跑啦,只有我对你好,你说是不是……”说着就要将她拽向自己的怀中。
“大胆神妖,隋罗英,快放下她。”不远的萧桂英一声暴喝,长剑哧溜溜一抖,浑身气得颤抖,便欲奋不顾身地扑将过去。
这“女子”正是隋罗英,她听得那边萧桂英的狂喝却无动于衷,反自“嘻嘻”笑道:“这丫头已答应跟我了,你萧老儿别在那里做无用功啦!哈哈。”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没有答应你,你……你骗人。”那茹儿几番努力挣扎却仍旧脱不出隋罗英的魔掌,终于无奈地愤愤道:“你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可要叫人了。”
“是吗?嘻嘻。”那隋罗英突地怪笑道:“叫人?嘿嘿,这里遍皆我神界英雄,那边几个人间的废物早晚都会被我们收拾了的,你……还叫谁去?嘻嘻。”
“老夫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将老夫收拾地。”萧桂英再难忍耐,长剑忽反手划出一道炫目的弧线,劲风激撞,刺破了他这一刻斜绾的髻发,他顿时状若披发疯魔般咆哮着向隋罗英扑了过去。
隋罗英此时淡目斜斜地看着他,眼神又恢复了昔时的冷蔑与不屑并还多了一分异样的神色,但萧桂英没有读懂,他这一辈子也没有机会读懂了。因为就在他身子才刚冲出去一半,蓦觉心脏一阵刺痛,似被硬物对穿而过,当他愕然低头时,只瞧见一个手指大小的窟窿醒怖地贯穿了自己的胸膛,没有流血,因为在血还未来得及流出时,他的人已倒了下去。
“萧老英雄!”对面的人们齐声悲呼,“他杀了萧老英雄,兄弟们,跟他们拼了!”咆哮间,众人疯狂地朝众神将扑去。
黎明时分,战斗结束。毫无准备的人们在这些个玄功高深的神界修真高手面前显得是多么地孱弱。全军覆没!他们终于无一能够幸免于元婴子等人疯狂地屠杀。
遍地是人类的尸首。茹儿愤怒地眼神即刻也没有离开元婴子的身上。元婴子见得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中透出的滔天巨恨,却故作不解地道:“你为何这么样地看着本主?本主可是连你半丝头发也没有动啊?”
“是你杀了他。”茹儿从咬着牙,从齿中挤出几个字来。“谁?你说谁?”那元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