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琴风这回倒是愣了一愣,因为地狂的话着实太令人费解,从他的话音中听不出褒贬之意,也没法掌握其喜怒之色,无奈中,陆琴风只有持其一贯作风,自抬身价道:“没错,你看的很准,老子,嘿嘿,老子确实是一个好人。即便有时候说话很像无赖,却也是一个善良的人见人爱的好无赖。”
无赖还有好坏之分?
地狂面无表情地道:“天狐仙道果真是你的师傅?你的功夫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陆琴风不知对方为何忽然将话题扯到了这上面去,当下瞟了一眼身旁不远处站在那里发呆的天狐仙道,苦笑道:“如果老子说,老子是无门无派,且不知自己学的是什么功夫,阁下会信么?”
“怎会不信?”地狂依旧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突然转过头去,看着不远的天狐仙道,道:“天狐老哥,看来你入暮之年,却也没法寻得良徒,传承衣钵。唉,难道这不是你的悲哀么?”声音压抑沉闷,仿似看透红尘,对世事再无依恋。
陆琴风受他低沉压抑地情绪影响,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天狐仙道,只见这白须老叟仍旧保持方才的呆板动作不变,仿如一尊塑雕,孤独地承受着风雪地摧残。愣了一愣,忍不住高喝道:“喂,天狐老头儿,我的好徒弟,难不成你被方才的雪崩震聋了吗?”
这一声呼喝含劲逼出,直震得周围雪地冰块一阵窸窣颤动,天狐仙道浑身明显一抖,双肩不自主地晃了一晃,转过头来扫了地狂和陆琴风各两眼,脸色变得很难看地道:“老夫刚才好像有穿透了那颗火龙石壁而进入到石内空间的感觉。”
“什么?”陆琴风一惊站起。就在这时,他的身后突然风声乍起,一阵狂啸破空刺耳炸来,便似有一条怒蛟狂龙咆哮着扑向自己的背心,疯狂地欲要将自己吞噬餐食掉。
风声所起处正是地狂立身所在,地狂选择攻击的时间和角度拿捏的真准,正是自己精神集中到天狐仙道身上和躯体运动至半起半蹲的这一刻,首先要将精神从天狐仙道身上移开至身后的地狂处需要一段时间,其次这种姿势出手反击无疑是自取灭亡。他做梦也想不到地狂会选在这个时候来击杀自己,因为他根本想不出他非杀自己不可的理由。
背心被一股如倒锥气流的锥心锁死,根本不虞他有任何逃遁的动作,肌肉的动弹都可能会耗掉他躲避或反击地狂这必杀一击的时间,更何况要提手抬足,所以他突然顿止了正向上运动的躯体,只连番动了几下握剑的手指。
炎罡元、螺旋劲与二百年史作气桥的流体早已天然运转至极速,意念到处,三股气流竟不可思议地如三匹温驯地宝马齐头并进,一股脑儿涌向握剑的右臂肘。螺旋劲随意念强弱有秩地注入五根指头,炎罡元按需分配,而作为气桥的流体早在五指指头为两股气流铺好融合之路。
“嗤”
五道真流劲不分先后地破出指头,同时弹在掌心平放的剑柄上。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原本安放掌心而无生气的“幻灭刃”顿如长了眼般向前疾刺,擦过身前伫立的火龙石边沿,再临空倒弯个圆弧,以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诡异轨迹,不可思议地倒擦着陆琴风的左肩划过,对准地狂裹含毕生精元疾刺的银龙宝枪撞来。
“叮”,枪、剑相击,撞出一道炫眸地火花。这是没可能的,偏偏却又是眼前的事实。
陆琴风简直要成仙了!伴随枪、剑相撞,地狂浑身再一震,禁不住向后倒退数尺。
就在这时,那被枪头擦热了的仍自空飞的剑身突然生出“嗞”地一声难听刺耳地怪音,就在怪音产生的刹那,地狂分明瞧见剑身炫出一道耀眼的蓝色奇光。但奇光肯定不是长剑自己产生的,也不是枪头与剑身摩擦的“后遗症”,而是何物遇热后燃烧所引起的神奇光芒。
“那是什么?”天狐仙道显然也觉出了蓝光的奇诡,双眼死死地盯住空飞的长剑,忍不住问道。
就在这时,正背对着地狂的陆琴风突然旋风般转过身来,右手虚空一抓,空飞的长剑顿如被无形的线绳牵着似地,倒向飞回陆琴风的掌心中去,接着,只见陆琴风一把将无鞘的“幻灭刃”随手倒插入后背的黑衣内,满脸兴奋难以抑制地喜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说罢,蓦又旋风般转过身去,突然双手探出,一把抱住伫立的火龙奇石,气纳臂肘,猛地向上一拔。
“你干什么?”地狂怒喝一声,猛地踏前一步,却再不敢轻易出手阻拦。
天狐仙道却似对陆琴风方才的无轮次的喜叫颇感兴趣,大笑道:“好小子,你明白了什么?难不成你也相信无稽的传闻,欲要将这颗怪石据为己有吗?嘿嘿,不过可要小心它随时可能让你产生身入奇境的梦魇,便如方才老夫无端生出身困其内的幻觉一般。”
陆琴风向他含笑着摇了摇头,突然双臂猛一使力,终于将这颗深插入地的火龙石整个拔出,原来是一块身长半丈的上窄下宽的奇形怪石,方才其上身露出几尺在外,没法窥一而得全豹,如此算来,其埋入地底的那一半至少有三尺有余。
陆琴风身子微蹲,将火龙石抗上肩头,再从容立起,道:“如果我没猜错,这颗火龙石其实是外世降临的可燃石,并且在烈火和石体高度凝聚下它还具有爆炸的性能。”
“哼,”地狂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