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儿颤抖起伏不平,姣美的俏脸逐渐恢复了昔日的平静,眼神变得狠毒无比地紧盯着陆琴风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自语道:“陆琴风,我会一辈子记着你对我的羞辱。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将你对我的羞辱加倍地施加到苏英岚身上。我要让你尝尝失去挚爱女子的惨痛打击,我要让你痛不欲生,我要让你此生都活在遭受良心谴责的煎熬中。”
冷冷地瞥了一眼周遭随风乱舞的针叶枝林,上官玉儿掳了掳身上略显褶皱的衣裙,嘴角蓦地逸出一丝残酷地诡笑,接着举起右足,顺着陆琴风消失的方向缓步行去。
她现在并不着紧追赶陆琴风,因为见到陆琴风能够一招吓退修为深不可测的邪神玉湘子,她当然有自知之明,清楚凭借自己的能力是根本没法近苏英岚的身。但如果要寻到一个足够和陆琴风一拼的修真高手做靠山,那么接下来要对付苏英岚就轻而易举了。
因为先前有百丈冰崖的阻隔,上官玉儿一辈子也没想过要来中土一游,不过关于中土五界的传闻,她多多少少还知道不少。尤其是神界元婴子得了上古神兵——雕弓箭奴、并不断向人界征伐的故事她更听的多了,当然大多数还是传至易南天从中土领来的众多人族。
如果不是修为足以镇压天下五界,元婴子又何来能力降服桀骜不驯的人族?传说中修为最较繁复,功法最较乱杂的五界一族便是人族。人族中拥有智慧高深的智囊谋士,有修为深不可测的高山野林的隐居者,有心高气傲的练气者,有许多习练异术的能人智士……
能够让这些智勇桀骜的人族都畏惧恐慌,元婴子就算不是天下第一,其霸气也足以傲视群雄。
上官玉儿心中蓦地一动,暗忖若自己能够与元婴子这么强大的一位神界圣主结盟,要对付陆琴风这个后起之秀岂非是绰绰有余。
击败了陆琴风,再擒下苏英岚便轻而易举了。
想到这里,上官玉儿原本快要残碎了的芳心刹那间好似充满了沸腾的热血。她仰首看了一眼悬在正空的朗日,姣美的容颜倏忽变得残冷和扭曲起来,浑身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阴气笼罩住,竟散发出浓烈的森罗幽灵地气味。
收拾了最后一分记挂在陆琴风身上的心,上官玉儿迈开悠扬的步伐,步履轻快地循着陆琴风走后留下的足迹,一路南下。
不过,上官玉儿莲步的确拿的很轻,然而她的心情真的如步履般轻快么?
……
血色的残阳好似一轮被浸泡在浓血内的磨盘一般,没精打采地挂在西天一角,焉摆而孤独地忍受着冷风刮割,颓丧不已。
怒风吹号,飞沙漫天。
这是连接神界极北的圣殿——长生殿和冻古蛮荒冰崖前“万象针叶林”的一块宽不过十余里的沙漠一角。这个角乃神界、冻古蛮荒、西北广漠的汇心点,被五界人称作“漠北三角洲”。
可能是北连冻古绝地、西联万里飞沙的漠原,所以这里并不繁华,行人极是稀少。
但是今天这里却一反常态地一连过了十多匹载满货物的骆驼。每一匹骆驼背上都驮着超过它们本身负荷的货物,以至于骆驼过后,在沙漠地上留下一条颀长而痕深的蹄迹,醒目而又神秘。
蹄印从遥远的西北荒漠呈直线延伸过来,到了这个汇心点才开始转向南下,目标当然是十余里外的长生殿。
驼队在距离长生殿几里外的一抹空旷的沙地上停歇,三个精装大汉清一色的黑衣黑裤黑腰带,都赤着两膀,露出一对臂膀上坚实虬结的肌肉。三人此刻围成一团,正在分水进食,并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着。
一个略显黝黑的粗犷汉子抹了一把嘴上吃完饼后留下的残末,举起手中的水囊,仰首“咕嘟咕嘟”连灌三口,然后才舒服地松了松筋骨,冲着一位高挑的黑衣男子抱怨道:“老大,我看咱们干了这回就罢手吧。虽然那些笨精灵编织的紫羽丝绸精贵值钱,但是每次运输都要经过这个要烤死人的沙漠却着实让人受不了。”
高挑的黑衣男子皮肤稍显皙白,长相也算俊朗,不过可惜地是,在他的左眼角到右眼皮间留着一道醒目地疤痕,使得他乍看起来凶神恶煞、霸气十足。只见他淡淡地瞟了粗犷汉子一眼,又仰首看了看渐渐西沉的残日,道:“别忘了我们是做什么的,如果舍弃了这么好一个职业,你靠什么来养家糊口?”
粗犷汉子似乎对他很是畏惧,不敢与他对视,道:“可是我们十年来从笨精灵那里抢来的丝绸,贩卖的钱也够我们逍遥快活一辈子了啊。”
高挑黑衣男子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他身旁坐着的那个留着八撇胡、长的贼眉鼠眼样儿的中年却对粗犷中年冷笑道:“没出息,十年才赚几十万两你就满足了么?哼,那些蠢笨的精灵们除了知道将这些丝绸织成衣服外还懂什么,他们那都是在浪费资源。而我们把丝绸运往人神佛三界,让能者将这些丝绸充分地运用到丝帐、毡蓬、裙布、袈裟上,那才算是替这个世界做贡献。”
粗犷汉子倒对这个八撇胡没有丝毫惧意,闻言“啐”地一声道:“大盗便是大盗,还什么替世界做贡献。哼,在我的眼里只有抢来别人的东西,然后去卖钱这么简单。”
“嘿,”那八撇胡冷笑道:“说你头脑简单你还不信,敢情整日里你除了钱还能想到什么?”
粗犷汉子好似被他一语戳到痛处,一张黝黑的脸憋得通红,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