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他只觉碰上了一个极其坚硬的物什,高空急坠的极速陡然被这物一阻,超静定般的反弹力竟撞得他只觉两股好似碎裂了般痛的麻木而再无知觉,他的人也被这一撞而斜飞了开去,一头扑在了地上竟成一个狗吃屎模样。他闪电般翻了个身,心忖这绝对是自己摔跤生涯中最窝囊的一次,但随即后股传来的阵阵锥心般的刺痛立时让他无法再有心计较这些了。
该死,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老子无端受了这么窝囊地罪?格老子,老子现在若是能动……哪还能轻易放过你!
“那你想怎么对我呢?龟儿子。”一声沙哑而刺耳的难听语声忽地似从远处阵阵刺来。
“谁?你是谁?格老子,有本事你出来,爷自会让你好受!”黑衣男子胆大包天,虽然全身仍难动弹,但也绝不会在口头上吃了亏。
一个黑影倏然探出遮住了本欲洒上他的渐自西沉的日光,黑衣人仰目一瞧,不由得“啊”地一声惊呼,颤声道:“你……你的头……”
“唉,这都是你的杰作,难道你还不自知吗?”明明是站在身前说话,可黑衣人直听觉这语声好似从数丈外传来,更令他心怖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这语声到底是从“他”身上的哪个部位传出来的。
“你不说话,那么就说明你龟儿子默认了?”那人的语声又似远远传来。
“格老子,”黑衣人一生“老子”自居,怎容他“龟儿子”地谩骂?当即暴喝一声道:“老子被你反撞的后股裂痛,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竟先找上老子来了。好得很,有本事你就替老子解了禁制,让老子跟你一对一决斗。”
“哦,原来是被一个神界的小娃制住了禁制,难怪你龟儿子一直躺着不动呢?也罢,暂且不去计较你龟儿子将老夫的头砸进了肚中,老夫现在就解了你的禁制,让你龟儿子跟老夫一对一。”说罢,鸡爪般的手在他身上一拂,竟直直阁空将他拽了起来。
黑衣人身不由己,硬是被他的虚力拉着站立起来,口中却是大呼痛快地叫道:“乖乖不得了,原来龟孙子的头竟是被爷一砸进了肚中。哈哈,难怪爷一直都有一种和你龟孙子隔远说话的错觉。莫非……哈哈……龟孙子竟是在肚中说话来着?”
“格老子,老夫给你一个胆,你还能上天了呢?”那人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愤然一喝,“嗖”地一声将他甩了开去。
“呀”黑衣男子半空中又是一声惊叫,蓦觉身子似撞破了一层柔软的沙土,无端地坠入了一个黑咕隆咚的无底洞内,危急间,他慌忙伸手胡乱向上乱抓一通,终于碰到了一条树藤,当即牢牢抓紧。果真是天不亡良善,倒叫自己拽上了一股长藤,黑衣人心喜若狂,不由得对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洞地高空一通乱骂“格老子,你龟儿子想要老子性命还不够格呢。老子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摔死地。”
顺着藤蔓,他缓缓下得洞底,只觉脚下竟是足以没膝的冷冰寒水,寒气一度抽腿直上,竟而让他的身子没来由地颤了一颤。
周遭一度黑暗,他甚至有一种身在墨缸的感觉。他不敢多待,当即涉水摸索着向前缓步移去。行了不足数丈,忽听得脚下传来“嗖”地一声破水声,他还当有所耳误,苦笑道:“这么深的暗洞,怎地会有人下来陪老子?想必是应声。”
“嗖”,还未行得两步,那怪异的破水声又毫无征兆地传来,这回声音清脆入耳,倒让他听得清楚。他当即顿住,全神戒备,喝了一声,道:“谁?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
周遭突地变得寂静非常,只有飘渺的几个字阵阵传来,“装神弄鬼”,“滚出来”……
嘿嘿,你跟老子捉迷藏,那老子就奉陪到底!黑衣男子诡秘一笑,忽地斜身蹲了下来,双手暗潜入水中,直待响声再起,便猛地将水挑起,心忖那时管教你措手不及、咿呀大呼。
“嗖”,响声突起,他正欲挑水而起,蓦觉一条滑腻的身子触指而过,瞬间又滑了开去。
什么东西?黑衣男子悚然一惊,正欲退开,忽觉脚下一紧,似被何物缠住了双足。呀,又滑又粗,到底是何物?难道竟是一条蟒蛇?
黑衣男子生平天不怕地不怕,区区一条蛇蟒又自奈何?当即双手闪电般探下,一把抓住了缠住双脚的蛇身,就欲攥开。“嗖”,便在这时,他忽觉一股强风甩向自己的头部,速度竟然快得自己根本无及闪避。
“啪”,便在他攥开蛇身的同时,头上也遭到了一击重击,竟直撞得他脑际一阵眩晕。凭感觉,他当知这撞上自己头部的当是粗过大腿的蛇身,可自己方才明明攥上的是一条不过臂粗的小蛇嘛?难道这里竟还藏着一条大蛇?
幸好不是毒蛇,否则那一击若不是撞而是咬,自己此刻还能站在这里吗?原来那厮果真没有安好心,他早知这里藏着数条蛇虫,却故意将老子打入这暗洞里,管教老子葬身蛇腹。龟儿子,老子岂是好欺负地?不及多想,他忽地探出了手中的钩形兵刃,一把向身后的顺藤而下的壁端甩去,心忖:老子何等聪明,上了那边的壁沿高处,管教你小小蛇虫无可奈!觉得钩刃勾住一物,心中暗喜:果真天不亡良善,管教老子胡乱勾住了一条长藤!哈,小蛇们,老子与你们永别啦!当即手忙脚乱地顺着钩刃后引的细绳向上爬去。
不对,极其不对,这条长藤怎地不住地向下坠来,自己无端地上爬了半响,怎地好似还身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