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司马长卿丝毫不以为杵,面不改色地笑道:“只是我看丝妹这样单人走夜路太过危险,所以……”
丝丝突地不耐烦地打断他道:“你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么?”
司马长卿潇洒地耸了耸肩,做了个很是随意地动作,“嘿嘿”干笑两声,道:“无所谓啊,只要丝妹喜欢,即便是去天涯海角,我司马长卿也定要沿途保护着你的安危。”
丝丝不屑地冷笑一声,暗忖你这些话还是留给那些喜欢你的人听去吧!扭头朝着原目标继续行去,走了几步,突又头也不回地冷冷道:“我要去看看那具死尸,若是你不害怕,那就跟来吧。”其实是她自己开始有些害怕了,本来打算不再理这个讨人精,但仔细想了想觉得两个人走夜路确实比一个人要安全地多,所以才说出了这句似是要警告他的话,但却不愁对方不跟来,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愿被自己看成是畏惧死人地胆小鬼的。
果然,司马长卿听了这句话后差点儿兴奋地跳起来,当下一旋长躯,喜滋滋地紧追着她去了。
陆琴风的“尸身”平展在冰面上,配上他的一身黑衣,在被云层遮住了半边脸的圆月稍淡的晕光下,看起来竟像是一块纯黑地直板木头,更绝的是,他本身也正如被截断的直木一般再没有半丝生气。
当丝丝和司马长卿来到尸身旁时,只见尸体的皮肤已开始溃烂,有几块颈上的乌肤并已蜕皮脱落了。
只奇怪的是尸体过了这大半天竟没有半分腐臭地异味,而且全身除了看起来和死去多时的人情状相似之外,再没有半点多余地异味。当然他二人不以为意,只当这是尸身被冰冻住,还未来及变味发臭。
丝丝将头凑近了少许,借着淡淡的月色和雪光,看清了死者的长相,不由暗叹一声“可惜,这人长得这么俊朗、这么年轻,就这样溘然长逝了”,回首瞥了一眼正留心打量着自己的司马长卿,眉头一蹙,冷冷道:“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来帮忙把尸身抬出来啊。”
司马长卿越看丝丝那种冷眼蹙眉样就越喜欢,这时又见得她那冷冰冰地俏模样,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要冲上去抱住她,但又心知自己不可对她肆意轻薄,否则只会让她更憎恶自己,当下强压住心中的旖念,强行将眼光从她身上挪开,瞥了一眼陆琴风的尸身,蓦地浑身一震,指着尸体周围颤声道:“它……它身边的冰怎地化了,这是不可能的,它难道还在发热?”
丝丝闻言顺着他的眼瞧去,果见陆琴风的身体周围都积了一层寸许见长的冰水,尤以左臂靠膀处最盛,冰水已向外淌开,差点儿就有半尺那么长。但她坚信父亲的眼光,心忖父亲说他死了,他就是死了,当下伸出手来便要探一探尸身露出的手掌的温度,但一眼瞥见他那乌黑醒目的肌肤,心中不由打个突兀,颤了一颤,眼角不自禁地朝着尸身的面庞瞟去,只见月光温柔地洒在他的俊面上,映的他的面庞就像是睡着了的婴孩般柔美恬静。她的胆不由大了起来,暗忖即便是他当真诈尸,那也是一个俏僵尸,自己又怕它做什么?心中一动间,她的纤手便已放在了尸体的俊逸中又满透着诡异地面颊上,触手冰寒,哪里还有半丝生气?
她不高兴地抽回了手,狠狠地瞪了司马长卿一眼,鄙视至极地道:“哪里有热气?只不过是白天日光将冰融化了而已?哼,从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你这么胆小的,还不过来搬尸。”
司马长卿的魂差点儿被她那一瞪眼给勾到了九霄云外,这时听到她的语声才终于从迷醉中清醒,魂重归窍,俯下身子抓住了陆琴风的双脚,心中想又不敢再看丝丝一眼,正矛盾地想要死了去时,丝丝的语声这时又已传来,“快,向右用力,把他翻过来啊,你愣在哪里干什么?”
司马长卿“唔”了一声,应声猛一用力,只闻“喀”地一声刺耳地清响,尸身顺势翻了个背朝天。
正当他还沉浸在方才丝丝的那声似嗔似怨地噬魂余韵时,突然被丝丝“啊”地一声尖叫从醉生梦死中惊醒,“怎么啦?”他骇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位让自己几乎痴迷地绝色少女,急切地问道。
顺着丝丝的手指,他俯首朝着尸身望来,也不禁浑身一震,只见这个浑身黑衣的僵躯后背竟吸着一颗比成人拳头稍大的纯圆的浑身散发着耀眼精芒的球状珍珠,珍珠就像是嵌在尸体的肉身内一样,竟然没有在尸身被翻转时滚掉下来。
珍珠质色圆润,表面光滑,就像是有人可以经过细心打磨过一般,纯白的耀眼光芒将表层皮质完全展示在观赏者的眸光内,仿佛是故意在向人炫耀它的洁白的不含丝毫瑕疵的纯正“肌肤”。如果没有注意看,你还不能感受到它的四周轻微闪烁跳动的一圈圈波浪般地光晕,就像是有了生命的活物似地,跳动间更隐含着某种哲理高深的规律,发人深省。
司马长卿深吸一口气,缓缓探出右手,轻轻地试探着朝着珍珠按去,还未至光晕笼罩的半丈范围,乍觉一股炽烈的热气“嗤”地一声饶上了他的右手,他骇然惊呼一声,急忙退后疯狂地抽手甩臂,还好他反应算是灵敏,否则只怕手掌当即灼伤废掉。
他一连颤抖着退了数步,这才敢站稳,揉了揉灼痛的手掌,心有余悸地看着这颗表面上看起来很是柔静地珍珠,道:“这是什么珠子,发出的光尽烫如火烧,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怎么这人的皮肤被珠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