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东盯着余佑天,沉着脸便往外走,刚出门,便见对门的紫苑走了出来。
紫苑一眼瞧见他,便说道:“你看到余佑天了?”
李云东点了点头,紫苑轻叹道:“好好跟他说吧,说得通还好,说不通也没办法了,不过,别伤害他吧,毕竟他也是受害者,家破人亡。”
李云东微微笑了笑:“放心,我要是现在动他,岂不是坐实了诬陷了?”
紫苑微微点了点头,微笑道:“那我陪你下去。”
说着,两人一同下了楼,余佑天一眼瞧见李云东和紫苑,顿时眼中的瞳孔瞬间扩大,他下意识的抱进了怀中的骨灰罐,往后退了一步。
李云东和紫苑走到余佑天跟前的时候,紫苑首先弯腰一礼,说道:“无量寿福,余真人有礼了。”
余佑天又往后退了一步,无比警惕的盯着紫苑,冷笑道:“别假客气了!”说着,余佑天目光落在李云东身上,眼神里面满是偏执和仇恨。
这些天来他东奔西走,想要寻求其他门派的力量来为自己主持公道,可正一教和全真教都不愿意出头,其他门派又哪里愿意出这个头?
甚至就连万镇源都在不停的劝他放弃,可万镇源越劝,余佑天心中的仇恨便越深,一开始他的仇恨还集中在苏蝉的身上,可越往后,越被人拒绝得多,他的仇恨就越集中在李云东的身上。
在余佑天看来,如果不是李云东从中作梗,自己早就大仇得报了!这个李云东真是当今修行界第一恶人,第一魔王!
余佑天死死的盯着李云东,冷笑道:“你就是李云东?”
李云东叹了一口气,说道:“余真人,我想我们只见一定是误会了,那晚凶手真的不是苏蝉,而是另有其人,而我之所以带着苏蝉前去,是因为有求于余掌门,并没有要加害于她的意思啊!当时余掌门也答应了要帮助我们,我有什么理由要下手呢?”
余佑天哈哈怒笑道:“那还不简单?你当然是为了《补天秘法》而去的!你有本事就说你们没拿到补天秘法!”
李云东心中一凛,刚想说将《补天秘法》还给他,可他忽然间心念一动,暗道:不对,这个余佑天突然间跑到我家楼下来,有恃无恐的跟我说话,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他不怕被我灭口么?还是这暗地里有人在盯着我们?如果我此时拿出《补天秘法》岂不是正好坐实了他之前的话?要是余佑天又一口死死的咬上来,那怎么办?
李云东刹那间思如电转,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回来,他沉声道:“余真人你冷静点,我要是指使人,那晚就算你身边有万宗主护着你,你也不可能活得下来,这一点你承认不承认?”
余佑天冷笑道:“我承认!但我更加承认有些人是做贼心虚!”
李云东见余佑天已经偏执得不可理喻了,不由得摇了摇头,目光向四周看了一眼,说道:“余真人,让你的人都散了吧,我不会对你动手的。第一,这个血案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我指使的;第二,我也正在查这个事情,想还自己一个清白。第三,我们都是受害者,发生在余真人你身上的事情我深表同情,我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帮你找出凶手,还你一个公道的!”
余佑天见李云东语气说得诚恳,半点不似作伪,他不由得心中一动,原本坚定偏执的内心有那么一刹那的动摇。
李云东见他有动摇之色,便又劝道:“余真人,你想想,我为什么要冒这样身败名裂的风险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就算是我做的,为什么我当时不一咬牙将你赶尽杀绝?我知道这些天你走访了不少的门派请求帮助,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门派,难道都是畏惧我一个人的威势吗?我李云东再厉害,能够一个人威慑所有中华修行界的门派吗?我看也不尽然吧!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我李云东有没有做过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爷将来自会给出一个说法,自然会还你余真人一个公道!等哪一天水落石出,我李云东愿意将这凶徒亲手擒于你跟前,任你发落!我如有一句谎言,让我天打五雷劈!”
余佑天沉默了,他目光如狼如鹰一般死死的盯着李云东,他想从李云东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虚伪做作、不安愧疚,但他怎么看都只能在李云东的眼睛里面看到诚恳和真挚。
余佑天盯着李云东好一阵,他才缓缓的后退,一直退出去好几步,他才不甘心的说道:“我会盯着你的,老天爷也会一直盯着你的!记住你所说的话!”
李云东认真的说道:“余真人请放心,我之前说的每一个字我都铭记于心!我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公道,公道……”余佑天站在原地,怀中紧紧的抱着骨灰罐,喃喃自语的低声念叨着,他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些天来自己在各大门派不断碰壁的情景,一时间他百感交集。
余佑天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两行热泪滚滚而下,他一边大笑,一边朝着小区外面走去,浑然不顾小区里面其他人惊诧的目光。
走出小区老远后,他身后才缓缓跟上来一个中年男子,正是万镇源。
余佑天一眼瞧见万镇源,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而此时万镇源却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好口才啊,真是好口才!”
余佑天一愣,猛的扭过头来,沉声道:“什么好口才?”
万镇源摇头叹息道:“我听人说,口才好的人,三寸不烂之舌可以抵百万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