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神秘的女子,总是给人惊喜,却让人不敢靠得太近,因为一不小心,便会陷入她古灵精怪的陷阱中,弄得自己有口难辩。
必须时刻提醒着自己少去招惹她,她却总来招惹自己,真是苦不堪言。
哎?难道这就是星云师傅所说的缘分?
方正无意中拂动隐藏在衣袖中的佛珠,默默念起了《心经》。
整个人渐渐地平静下来。
秦锦绣眨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萌萌愣愣地看向方正。
方正的心又乱了……
自幼在寺院居住的方正,养成了少言寡语,不善交际的性情,凡事都偷偷放在心里,喜爱反复琢磨推敲。
对于星云师傅强迫自己迎娶秦锦绣这件事,方正总感觉像爬满竹墙的藤蔓般难缠纠结。
抛去男女之间的情感,她的确是个奇女子,毕竟很少有女子敢扬言做仵作,这一点上,她很对自己的心思。
但她也太爱出风头,少了女儿家的娇羞,看在她有些本领的面子上,暂且给她次办案的机会,谁知她却和那个来历不明的令狐秋眉来眼去,真是棺材铺家小门小户的女子,毫无大家闺秀的风雅。
方正虽然又气又恼,却像个哑口的茶壶,肚里有货,笨笨的嘴巴说不出来。
秦锦绣面露大彻大悟的表情,暖男,绝对的暖男。
冥冥之中,自己和方正是有缘分的,临时夫人也是夫人,或许上天如此巧妙安排,便是为了成全这份情缘,但自己早晚要回现代的呀。
难道要等到九子连珠的时候,两人一同穿越回现代?秦锦绣想到热播电视剧里离奇的情节,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己真的会爱上他?演绎一场旷世nuè_liàn?
不,不行,绝对不行。
秦锦绣马上闭上眼睛,遏制住乱七八糟的想法。
一定要将这种思想掐死在摇篮里,同事,师徒,对手,朋友,反正不管是什么,就不能是恋人。
嗯,一切以朋友的名义,更稳妥些。
兜了一个大圈子,秦锦绣终于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
秦锦绣偷偷瞄向方正,通过两天的亲密接触,综合考核后,得出结论:此人还算靠谱。
虽然有些迂腐木讷,呆呆笨笨,办起案子来却是兢兢业业,勤奋执着。就是性情太过内向,似乎有难言之隐?
身份?秦锦绣忽然想到方正的鬼县令外号,心里也暗暗为之叫不平。
“你到底想说什么?”方正被秦锦绣盯着发毛,不解地问道。
秦锦绣扬起小脸,真诚认真地问:“方正,你有朋友吗?”
方正脸色微变,身子也随着轻轻晃动,缓缓抬起的手无力地垂下,没有应答。
“不用回答了,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你没有朋友。”秦锦绣意蕴深藏地轻拍方正的肩膀,“也难怪,你自幼在寺院长大,与星云师傅为伴,你们情同父子,不可能是朋友。寺院中僧人虽多,却因为你没有出家,和僧人也不会太熟,所以你在寺院一定没有朋友。”
方正眸光低垂,黝黑的瞳孔渐渐黯淡,聚焦的细孔中散去了惯有的光芒。
秦锦绣顿了顿,“为官以后,虽然你为人正直平和,但大家却忌惮你鬼生子的身份,又都与你疏远,所以……”百度嫂索|-—锦绣俏仵作
“你不要自以为是,县衙里的人都是我的朋友。”方正厉声地出言反驳。
“那都不是真正的朋友。”秦锦绣紧紧盯着方正的双眼,似乎要穿透他的灵魂,“莲姨对你是歉意的恩情,唐狄和王汉对你更多的是郑重,至于顾砚竹,你心里最清楚……我也不便挑明。”
“秦锦绣,你到底想说什么?”方正避过秦锦绣犀利而明亮的美眸,“你不要转移话题,我方才是在问你为什么要让令狐秋去查案。”
“我就是在说令狐秋呀。”秦锦绣扫过方正身上洗得发白的布衣,伸出两根手指头,“世间的朋友有两种,一种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而另一种只需要在人海中多看他一眼,令狐秋便是第二种,直觉告诉我,他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妇人之见,难道你忘记他在月浓花坊如何戏弄你?”方正欲甩袖离去。
“你错了,分明是我戏弄他,他却没有和我计较。”秦锦绣拉住方正,“你不要总是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严肃表情,更不要自卑,你的世界里,并不是灰突突没有颜色的,只要你每天肯抬头看看星空,一定能看到最美的月亮和风景。”
“说完了吗?”方正脸色变得沉暗,“说完了就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