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瑾瑜将电话挂断,眼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冰寒。
他的手机通讯录里面,没有存温雅的私人号码,但是就在前些天,温雅已经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来。
韩瑾瑜看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手指摩挲着金属质地的手机壳,几乎是在瞬间之后,就调出来温雅的号码,然后给她打了过去。
温雅在接通的时候还有些惊讶,“韩瑾瑜?”
“是我。”
温雅笑了笑:“真的是让我受宠若惊了,你竟然给我打电话过来。”
韩瑾瑜说:“你找过宋疏影了?之前那一次见面,我已经说的足够清楚了,你的事情需要找的并不是我,更不是宋疏影,而是许谦……”
“等等,韩瑾瑜,宋疏影是谁?”温雅听起来好像真的是没有听到过宋疏影的这个名字,只是有些熟悉,“哦,等等,我想起来了,算是你侄女是吧,我并没有找过她,也没有说过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如果说是我回到a大去当主持人的这件事情,那是因为a大毕竟也是我的母校,校领导找到我,既然是举手之劳,我也没必要推辞,便索性过去了。”
温雅顿了顿,口气中似乎已经带了势在必得,说:“你说宋家的那个大小姐也是在a大上大学,我倒是不清楚,不过问可以之后问一下,帮你照顾一下她……”
韩瑾瑜打断温雅的话,说:“好,温雅,我们谈谈。”
“好啊,只不过这两天在电视台有事,明天吧,我打电话约你。”
温雅的语气轻快,这样的结果,她早就已经料定了。
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
这个从天而降的温雅,不仅仅是在韩瑾瑜的内心重重的戳了一下,在宋疏影心里也留下了一道阴影。
宋疏影觉得温雅还会来找她的,只不过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说不清楚。
可能是温雅把她当成了是假想敌了。
假想敌?
真的是假想的么?
宋疏影觉得自己应该是魔怔了,她觉得自己脑子里时不时地出现韩瑾瑜,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征兆,她必须将这种想法从脑子里飞快地散去,而唯一不让自己想得多的方法,就是将自己埋在学习里。
但是,宋疏影却依旧在上搜了一下,将温雅的信息全都调了出来看了一遍,也自然看到了“已婚”两个字。
当天晚上,宋疏影在图书馆看了书想要回寝室的路上,接到了何淑慧的电话。
“你帮我买一个暖水壶回来,我暖水壶里面壶胆碎掉了。”
宋疏影听了皱了皱眉:“不是中午还打水了么?”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下午借给传媒学院他们办活动要用,还回来的时候是空的,我看还好的,刚刚回来的时候,我随便一拎,特别轻,里面的壶胆全碎了,外面还裂了好长的一道口子。”
“好,我给你买个壶回去,你先在寝室,”宋疏影特别又问了一句,“她们俩在不在?”
“在,”何淑慧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她们俩除了上课时间,成天在寝室里窝着,今天下午不是没课么,还让隔壁寝室的给带上来的饭菜,我还听见那个女生在问,为什么不让你室友给带呢?当时她们在床边窃窃私语,我没听见她们说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宋疏影忽然笑了:“你想要听清楚她们回答的是什么吗?等到时候我给你还原,绝对是原生态的。”
宋疏影给何淑慧买了一个暖水壶,顺带买了几瓶矿泉水。
到了寝室里,那两个室友坐在床上,支撑着一个电脑桌,好像是正在看视频,一边嗑瓜子,直接从床上扔下来在地上。
何淑慧在整理自己床铺的时候,还发现了两个瓜子皮,一看就是从床那边吐过来的。
她是那种暴脾气,不像是宋疏影,可以隐忍然后厚积薄发,她有脾气必须要发出来,要不然憋屈着自己就要炸掉了。
“你们能不能拿个垃圾袋把瓜子壳都扔到袋子里啊,从来都没有打扫过寝室卫生,现在吐的哪儿都是,下午疏影才刚刚扫过地。”
一个室友将嘴里的瓜子皮给吐出来,说:“又不是说不扫了,我们这边看完电视节目就去扫。”
宋疏影在经过何淑慧身边的时候,拉了一下她的胳膊。
躺在床上,何淑慧给宋疏影发消息:“你干嘛忍着啊,让她们俩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不是忍着,而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等待一个,不是因为这种小打小闹,而是一种作死的大事。
宋疏影看人一向是很准,就像是室友这种类型的人,就是那种典型的不知好歹的人,你让她几分,她还以为是你怕了她,不理她,她就必然会刷存在感,就一定会作出来大事。
其实,在最初的最初,宋疏影是想到曾经在一本佛经里看到的话:世间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回答说: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而在高中的时候,宋疏影对于那些嫉妒心特别强,在背后总是说人家坏话的人,也都是这种态度,不理她,不管你怎么找存在感,我就是不理你,就是狠狠的扇他的脸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既然是在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像是韩瑾瑜说的那样,搞好关系,但是如果搞不好关系,那索性就破坏掉这样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