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坐着也就只是坐着!
夏忆白本以为沈饶晨叫她过去坐下,是会对她说些什么,结果他真的只是单纯的叫她过去陪他坐着。
两个人安静的坐在宽敞的客厅里,相互沉默不语,整个客厅安静的几乎可以让夏忆白听到,从未关紧的门外刮进来的风声。
“你就不想问问今天在舞会上,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在拘谨压抑的气氛中,夏忆白还是忍不住提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不想问!”
“我是故意的!”
沈饶晨的话一出口,夏忆白就立刻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沈饶晨,或许是想激怒沈饶晨,或许……
好吧!她也不清楚。
“我知道!”
听到沈饶晨低沉的声音,夏忆白一愣,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的衣角。
“我故意将菜汁倒在了她的礼服上!”
“我知道!”
不管夏忆白怎么去说明今天在舞会上的发生的事情,她从沈饶晨口中得到的永远都是同一个回答。
怫然恼怒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夏忆白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情绪失控的朝沈饶晨咆哮了出来。
“你知道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究竟都还知道些什么?”
她在他的心里,扮演的角色就是跳梁小丑吗?
为什么不需要知道的事情,总是瞒不过沈饶晨那双凌厉的眼睛?
可为什么自己期盼他去知道的真相,沈饶晨却偏偏不知道?
面对夏忆白突如其来的怒吼,沈饶晨抬起眼眸,淡漠的望着颇为生气的她,低声说:“我还知道你今天在舞会上,之所以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是因为孙曼文对你说了些不应该说的话。”
对上沈饶晨那双似乎已经洞晓一切的眸子,夏忆白的瞳孔猛然一缩,伸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杯,就朝地上砸了下去!
玻璃杯摔在地上,发出“呯”的一声清响,紧接着变的四分五裂,残渣碎片从地上朝四面八方飞溅了出去。
显而易见,她夏忆白在沈饶晨的心里就是一个小丑!
他什么都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是,什么都知道的他,却偏偏不知道究竟谁才是他真正的妹妹。
这得多么可笑,多么讽刺啊!
沈饶晨冷眼望着突然怒火冲天的夏忆白,不悦的轻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夏忆白见沈饶晨就像一个死人一样,大气不出只字不语的坐在沙发上。
心里极度愤怒的她,顿时失去了想再理会沈饶晨的耐性,干脆转身朝楼上跑去。
沈饶晨淡漠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夏忆白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眼底,才疲惫的往后靠在了沙发上。
无奈的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他也不知道夏忆白为什么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开始发火。
心烦意乱的很,他揉了揉微微有些阵痛的脑袋,拿着西装外套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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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七月下旬了,炎炎日光炙烤着大地,四周围时不时会传来一阵鸟叫声。
夏忆白擦了擦额头上泌出的汗,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感觉浑身都被汗液湿润的粘嗒嗒的,很不好受。
“嘀——嘀——”
听到身后客气刻意鸣响的车笛声,她转过身,朝跟在身后的雷克萨斯看了过去。
在看到车内坐着的人是孙曼文时,夏忆白这才怀着无奈的心情,撩了一下被微风吹拂到面前的几缕发丝。
将车驶停在夏忆白的面前,孙曼文摇下车窗,将头探出窗外,不屑的睨着显得有些不耐烦的夏忆白,说:“我们又见面了。”
夏忆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不以为意的回答了她一句:“我们这叫冤家路窄。”
听到夏忆白丝毫不给情面的话,孙曼文的脸上飞逝过一抹不悦,也不和她多计较什么。
“上车,我有事情要跟你聊。”
淡漠的望着坐在车上的孙曼文,夏忆白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她的要求。
“我拒绝!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跟你聊的。如果你是想跟我聊沈饶晨的事情,抱歉!我不知道。你还是直接找他本人,会比较好一些。”说罢,夏忆白转身顺着步行道,继续朝下走去。
孙曼文见夏忆白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有些气不过的暗吸了一口气。
打开车门,下了车,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扭动着纤纤细腰,快速朝夏忆白追了过去。
伸手用力的拽着夏忆白的手臂,她没好气的朝夏忆白说道:“我有话要跟你说,劝你最好配合一点。”
孙曼文的指甲很长,指甲上涂着胭脂红的指甲油,好看极了,也非常适合她白皙的皮肤,性感的气质。
夏忆白抬头面无表情的望着她,感觉她尖锐的指甲快要把自己手臂上的肉给掐掉了。
烦躁的一甩手,夏忆白厌恶的将自己的手臂,从孙曼文的手中抽了回来。
当夏忆白的手臂从孙曼文手中抽出时,孙曼文尖锐的指甲就这样毫不留情的在夏忆白没有袖子遮挡的手臂上,狠狠的划出三道红痕,痛的夏忆白暗自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
低头看了一眼泛出血珠的手臂,夏忆白狠摆了孙曼文一眼,直直朝她的车走去。
上了车,夏忆白坐在后座,没好气的朝孙曼文催促道:“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
孙曼文瞪了一眼出现在后视镜里的夏忆白,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的启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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