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城北,有一个宏大的演武场,四周高大的青石围墙阻隔了大街的喧嚣,让这演武场俨然像个城中之城。
这演武场平日是大夏军队演武训练之地,每年六月,便成为东林郡三大宗门选拔弟子的场所。
再有三天,一年一度的新秀大赛又将开赛。因为已经是新秀大赛报名截止之日,所以无数青年男女都赶着前来报名,在演武场南门外的宏武大街排成了两列长长的队伍,足足有一射之地,让整个宏武大街热闹非凡。
凌云牵着青龙绝影,缓缓从大街走过,一边留意这些青年中有没有陆运齐,一边向大街尽头的演武场走去。
直到凌云经过报名点,他也没有看到陆运齐的身影。见演武场高大的南门紧闭,凌云便去看那大门旁边的初选名录。
这名录贴了十张,上面的名字密密麻麻,至少有一万多人!凌云将这名录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两遍,见到了杨虎、杨智以及吴飞宏三人的名字,但就没找到陆运齐的名字。
凌云暗想道:莫非这陆运齐担心自己追到大兴城来,所以便没有来报名参赛?算了,反正霸刀门罗毅长老已经答应要收拾他,那我也就不用在担心什么了。
想到此,凌云便不再停留,牵着青龙绝影,向西门走去。
出了大兴城西门,凌云放眼南望,见滚滚东去的云龙河南岸,辽阔的田野一直绵延到天边,想到罗毅长老说整个东林郡都没有修行武道的凌氏家族,自己当初预想的找寻目标只剩下西边横亘在腾格大沙漠和落凤原之间的云台山了,便翻身上马,沿着云龙河北岸,向西疾驰而去。
这一次,凌云并未稍作停留,逢村不入,遇镇不停,仅仅半个多月时间,便赶到了青石岭下。
凌云再次慢下来,沿途打听凌氏家族。但直到进入云台山,凌云仍然一无所获。
凌云沿着云龙河溯流而上,慢慢寻访。渐渐地,河岸边的村镇越来越少,有时候一整天都见不到一个村落集镇。
这一天,将近正午,凌云终于又见到一个小镇。
这个小镇的确很小,仅仅有一条独街,几乎一眼便望到头。街道两边的建筑非常古旧,沿街的店铺并不多,街道上也没几个行人。
凌云从街头一直走到街尾,见只有一个不大的“聚缘酒家”,便向这酒家走来。
门口的伙计满脸堆笑地迎上前问道:“客官,您吃饭?”
凌云点点头,将马缰绳扔给伙计,抬腿便跨了进去。
这酒家大堂不大,只有十张桌凳,光线也不太亮堂,只有几个客人在吃饭,柜台后一名掌柜模样的精瘦中年低着头忙活着什么,一名伙计则趴在一张空桌上打瞌睡。
凌云在靠近大门的空桌坐下,见半晌也没人理会,便敲了敲桌子道:“伙计,点菜!”
打瞌睡的伙计猛然抬头,揉了揉眼睛,四下里望了望,见凌云正望着自己,这才起身走过来询问道:“客官,吃点什么?”
凌云随意点了两个招牌小菜和一个素菜汤,那伙计说了句“您稍等”便转身向后堂走去。
等待上菜的时机,凌云看了看在大堂吃饭的几个人。靠窗的一桌坐着一对年轻夫妇,旁边还坐着一个小孩子;旁边一桌是两名粗布短衫的汉子,最里面一桌是一名灰衣中年。整个大堂除了年轻妇人时不时劝小孩认真吃饭,再没有人说话,显得无比安静。
不一会儿,凌云点的菜肴便上齐了。他正静静地吃饭,忽听得门外伙计说道:“喂喂喂,你两个叫花子,看什么看!走远点!”
凌云一愣:这穷乡僻壤,也会有叫花子来乞讨?
便在这时,门外传来“啪啪”两声脆响,接着有人喝骂道:“你奶奶的,老子不就是衣衫破了一点嘛,什么叫花子!真他妈狗眼看人低,滚一边去!”
凌云抬头一看,见一名衣衫破烂提着一根长棍的独臂汉子大步跨进大堂,后面还跟着一名衣衫破烂拄着双拐的瘸子。
独臂汉子看了看大堂,一边走向一张空桌,一边骂道:“你奶奶的,这么个破地方也叫酒家!”
他坐下后,将长棍斜靠在身上,大手在桌上一拍,高声叫道:“将这里最好的酒给爷爷打两斤来!再来两斤牛肉,两只鸡!快点!奶奶的,老子都快要给饿死啦!”
见这独臂汉子言语粗鄙不堪,大堂内几名食客赶紧低头吃饭,一个个都想尽早离开,凌云也摇摇头,低下头自顾自吃饭。
站在柜台旁的伙计一愣,看了看柜台后面那精瘦中年,口中轻声询问道:“掌柜的,您看这?……”
那掌柜走出柜台,来到独臂汉子和瘸子桌边,拱了拱手道:“两位,我们酒家是小本经营,你们……”
他话还没有说完,那独臂汉子猛地一拍桌子道:“你奶奶的,是不是觉得爷爷没钱啊!爷爷难道真没钱吗!”
说罢,他在身上掏了掏,竟没有掏出钱袋来。他愣了愣,望着掌柜道:“爷爷今天忘带了,你先记上再说!”
掌柜苦着脸道:“这位爷,我们真是小本经营,您没带钱,还是先在别处去看看吧。”
独臂汉子大怒,一把揪住掌柜衣领,猛喝道:“你奶奶的,叫你记上就记上!要是再啰嗦,信不信爷爷将这破店拆了!”
说罢,他大手一推,那掌柜“腾腾腾”接连倒退数步,“轰”的一声撞上柜台,接着跌倒在地上,半天也没爬起来。
见此一幕,凌云摇摇头,冷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