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丞相大人!”
“……”
看着刚才还簇拥在自己身侧身后的那些官员迫不及待的从自己的身边跑过去,赵阳子无奈苦涩的摇了摇头,比不上啊!比起丞相,他还是差的远啊!
……
御史台的大门打开。
姬南滨的身影赫然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众官员,包括众禁卫军的兵士都好像一下子有了主心骨,连站着都别有精神。
“大人……”
“丞相大人……”
几个官员嗓子里都有些发痒。
“你们受惊了!”
姬南滨神色平若,只好像那宣德门的火光只是这雨天里的一阵轻雷。淡淡的话语若是平烟似水,淡然清澈,心头的那些恐慌立时就消失的一点儿不见。
众官员,躬身垂首。
为首的赵阳子下来,躬身稽首,
“丞相大人能来,下官等只若心安!”
姬南滨点了点头,没有要赵阳子起身,往御史台大堂走去。
后面的官员偷偷抬眼看着丞相大人理也不理赵大人,心下各自刚要有什么计较,就又看着从赵大人身边走过去的丞相大人突然伸手在赵大人的肩膀上拍了下,虽然只是那么一下,看在众人的眼中又都有了别样的意思。
京中传言,丞相大人要让贤,而此番丞相大人的举动,莫非也正是这个意思?
赵阳子心头更是一颤,只是此刻根本不是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赵阳子起身,随同身后的一众官员簇拥着进去了御史台。
进到大殿之内,姬南滨简单的扫了眼四周,“明日皇上大婚,你们都处理的如何了?”
这,宫城都已经这样子了,明日还能大婚吗?
只是就有官员险些喊出来也都压着没敢出声,为首的赵阳子躬身,“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姬南滨点头,“把准备呈交皇上的折子给本相拿过来!”
说着,姬南滨转身到了正中原来赵阳子的位置上,安然坐下。
下面的一众官员,包括赵阳子谁也不敢说什么,
忙把那些折子都送了过来。
姬南滨拿过来,一本本的翻阅,并在上面批示。
下属的一众官员互相看了眼,也都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连带也给赵阳子准备出了个位置,低头忙碌。
转眼,刚才还是空荡慌乱的大殿转眼便又是沙沙声不绝,只若是此夜是以往多少日月来最普通不过的日子之一。
……
御史台的大门紧闭。
林立的侍卫内外守护,比起先前的守卫御史台的防守已经多了两倍有余。
大雨越来越大,那夜色里杵立着的兵刃隐隐溢出寒光。
忽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防守——”
声音刚起,箭矢声破空而来。
声未落,中箭的哀嚎声起,重物落在地上。
紧跟着,“射箭——”乍响。御史台院内,箭矢起飞,鸣声冲耳不绝。
嘶喊声,叫骂声,瞬间从紧闭房门的大厅外传进来。
里面刚才还沙沙清静的声音一滞,在场的一众官员都不约的往正中的方向看去,但见那坐在正中座位上的人仍在低头凝神在手里的那份折子上,外面几乎震耳欲聋的声音根本就听不到。
各人相顾看了眼,只能低头再次去看自己手里头的东西,即便就是一个字也看不懂,也只能继续看下去。
姬南滨没有抬头,可屋子里那些官员的样子,她还是能察觉一二。
拿下皇权固为重要,可要是能有御史台的服从,那登基为帝就不算是谋*逆。所以她才先一步来到御史台。
在听到外面的声音之时,她也惊了。安亲王竟然真的把手段打到御史台来了。
是因为在宣德门受困,所以不得不转手往这里来,还是说宣德门已经快要得手,所以兵分两路?
只是不管如何,她绝不能让那个安亲王得逞!
这样想着,脑袋里也异常的清明,连手里的折子也寥寥几眼就悟出了当中的深意,随后提笔写下批语,“准!”
遂,长身而起。
殿内的官员虽然都看似在忙着自己手里的折子,可无不是在小心的瞧着丞相大人的举动,看到丞相大人起身,也都跟着放下了手里的折子,丞相大人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随本相出去瞧瞧!”
“是!”
……
紧闭的大殿门打开,外面三重门防守的侍卫闻声,守在门口的侍卫先冲过来,“丞相大人,此处危险,还是进去——”
立在屋檐下,外面几重门外的厮杀声就在耳边,更几乎都能看着外面围墙上的侍卫从墙头上摔下来,或身中箭矢,或身中刀枪。那猩血的气息已然蜂动。
“本相着甲!”
姬南滨淡淡开口,身侧的秋菊应声把姬南滨身外罩着的那层官袍脱掉,露出里面的盔甲。
大梁历来就有文官不着武装的规矩,而当文官穿着武装,那就意味着文官是要以死殉。故而看到丞相这一身的盔甲,在场的众官兵,众官员眼里立刻的冒出亮光来。
赵阳子眼睛发红的站出来,“给本官拿盔甲!”
姬南滨没理会,其他的官员见状,也都纷纷的上前表示不吝生死。
而文官们如此表态,侍卫军士们也都热血激荡。想要劝阻的也不劝了,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