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事为要,若是安亲王不弃,改日再聚,如何?”姬南滨笑的清浅,眸子里淡淡的疏离让姬肄遐看着心头轻颤。
“那是自然!犬”
姬肄遐颌首,退后半步。
姬南滨也微微点了下下巴,随着常德离去。
姬肄遐看着姬南滨的背影,嘴角轻微一勾,滨儿的性子还是一往的倔强呢踺!
……
“进来——”
御书房房门打开。常德领着姬南滨进去。
“臣见过皇上!”
姬南滨躬身,
“起来吧!”姬粦定抬手,
常德垂首躬立在一旁,宛若隐形人。
姬南滨看在眼里,心头微微一动,她不由自主的看向姬粦定,姬粦定的脸上闪过一抹无奈。
“他没找你吧!”姬粦定开口。
不知道怎么她就知道他把常德留下的原因。
姬南滨暗暗吁了口气,压下心头说不清的怪异,“皇上的旨意来的正是时候!”
“那就好!”姬粦定扯了扯嘴角,一抬手。
常德知机的把一摞折子放到了姬南滨身边最近的一张桌上。
“这是御史台今儿晨送来的!”姬粦定指了指。
姬南滨看了眼,还是走过去拿起来,一一翻开简单的瞅了瞅。
姬南滨挑了下眉角,和她想的差不多。都是一股脑的说她这个丞相很危险,很有想要对大梁,对朝廷对皇帝不轨的意图。
“这里是半数,另外半数……”姬粦定没说下去,姬南滨知道另外半数肯定是为她找各种借口的,
姬南滨放下折子,“很好!”
姬粦定的脸色微微一变,“这就是你的用意!”
姬南滨手指一颤,眼中复杂微现。
她的用意吗?或许是吧!原来针对一件事,赞同她这个丞相所言的人要占大半儿,可现在明明似乎是在势头上,反对她的人竟然也到了一半儿,那也就是说她的行径已经有些过犹不及了,一些原本支持她的人担心她真的会萌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而保持中立,抑或者反头倒戈。只是都还怕她的威名,所以即便御史台收了这么多的折子,可在朝堂之上还是没有一个人敢说。
看似仍是她在上风,可实际上保皇派已经不在少数了。而这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都还因为她公布的那个曹操的考题。
“臣只是就事论事,何况,臣根本就不把这些当回事!”顿了顿,姬南滨道,“臣以为看重的还是那些士子!”
姬粦定眸子一闪,他知道她的意思,士子们都是未曾上过朝堂的,即便是有几分保命的心思,可当中更有几分铮骨。贡试刚过,一切还在誊抄的阶段,谁也不知道那当中哪些试卷可以得出。所以这场论断远还没有结束。
“为什么?”姬粦定问,声音里有几分苦涩。
姬南滨的弯了弯唇,“还要原因吗?”
姬粦定按在龙案上的手一紧,全身的肌肉都随之紧绷,常德低低的吸了口气,大气也不敢喘,虽然听不太懂自家主子和丞相的对话内容,可隐隐的觉得自己听到的太多了。
姬粦定目光闪了几闪,周身的紧绷到底还是放松了下来,他叹了声,往姬南滨的身前走过去。
姬南滨看着他靠近,眼前快速的闪过就在这里曾发生的一幕幕,脚后跟动了动,到底没有移动身形。
他让常德留下,就已经表明了他的心思。何况,他终究只是个孩子,对她,或者有几分不该有的心思,可未尝不是他说的那种依赖。
若是那个姬南滨不曾生出什么别样的心思,该有多好!
就这稍许晃神的功夫,姬粦定已经到了她的跟前。
薄薄的呼吸落在姬南滨的心头,姬南滨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
“原来,是朕做的不对……”他低低的说,就是站在龙案一侧的常德也只模糊的听到了个轮廓。
“我没有放在心上!”姬南滨答。
姬粦定似有若无的弯了下嘴角,“我知道!”
轻忽的三个字,落在姬南滨的心头,姬南滨险些要开口把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否决掉。她不是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只能用这个法子面对——那就是离开,远远的离开。
“既然没什么事,那臣告退了!”
突然不想面对,姬南滨躬身。
转身就要走,手腕被姬粦定握住。
姬南滨转头看去,目光稍触,姬粦定就像是被火烫到了般,松开了手。
见状,姬南滨的眉头倏的一颤。
“那,早些回去歇息!”
头顶上他的声音里含着微微的小心翼翼。
随后,那大红的龙袍竟是先她一步离开,往那边的龙案而行。
姬南滨忍不住抬头,在看到那道似若是单吊的背影后,姬南滨张了张嘴……
——走出御书房。
房门在紧跟着她出来的常德手里关合,姬南滨侧头瞄了眼,常德适时的回了个异常灿烂谄媚的笑容。
姬南滨的额角狠狠的蹦了下。
明知道她该做的就是当作什么也没看到的转身离开,可刚才她怎么就一时没能忍住说话了?而且说就说吧,还说什么“若是皇上有闲,可到相府转一转”!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对她,他应该是真的放弃了,可要是她还把他往自己身边拉,那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又犯了,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她怎么就这么没记性!!
尤其,看着眼馐匚赖氖涛溃熟悉的宫道,甚至头顶上似曾相识的蓝天白云,连带的身后满脸谄笑的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