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抬头,定定的盯着她,看着她脸上隐隐浮现出来的得意之色,眉头皱了皱。
“陈小姐什么意思。”她面上不慌不忙,落在对面的陈聘婷眼里,只当她是强装镇定。
陈聘婷眯了眯眼:“叶小姐年纪不大,看上去却还挺镇定的。”
叶三听了这话心里os,我看过你的档案,咱俩差不多大好吗!但是她不能这么说,她也只能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是啊,从外表看,我是比你年轻十几岁。”
陈聘婷脸一僵。
不过她脸本来就是僵的,现在看上去也只是更丑陋了几分而已。
没办法,相由心生。
“叶医生,有些话不用我跟你挑明吧。”陈聘婷缓缓说道,“你是小地方的研究生,突然跟了池教授这么大牌的教授,而且还进了s大,短短三年的时间,s大讲师,s省公安局法医二把手。”她轻蔑的挑挑眉毛,“说你不是潜规则,谁信?”
叶三郑重的点点头:“嗯,我也不信。”
陈聘婷被叶三如此爽快的承认懵了一下。
叶三也不看她,接着说:“接下来你是不是说,要把我潜规则的事情曝光到媒体,然后让我和老板身败名裂?”
“拜托。”她翻了个白眼,“老土的招数。”
“土不土无所谓。”陈聘婷的脸已经有些发青了,“好用就行。我认识个人,专门从事这项工作,搞臭一个名人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这招她用过很多遍,炉火纯青,没有一个人能逃得了这一招的威胁。
来之前她当然调查过叶三和池仲景。
前者是孤儿,没有任何背景,而后者背景虽然扑朔迷离,又顶了个“池神”的名头,可是人低调的很,在一个大学里窝着做教授,想必也是没有背景所以升不了官吧。
想到这里,陈聘婷觉得自己运筹帷幄,已经成功了三分之二。
她正心里暗自得意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窗外突然飞过一只暗绿色的鸟儿,在经过窗口的时候,突然扑腾翅膀,停在了窗外大树的树枝上。
叶三觉得此人脑子基本有病。
就这智商,怪不得连找那家人去要尸检报告比较简单这种事都想不到。
她转了转眼珠,嘴角一耷,凑到陈聘婷面前,故作神秘的朝她勾了勾手指:“陈小姐,我问你个问题。”
陈聘婷被她神秘兮兮的样子搞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凑了上去。
“你看过变魔术吗?”叶三小声的问道。
陈聘婷皱了皱眉头:“叶医生,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叶三直起身子,开心的扬起唇角:“陈小姐,你信不信,我就坐在这儿,双手不动,也可以打你一耳光?”
她两条腿随意的交叠,眼里闪烁着不明的光。
陈聘婷扬了扬眉:“什么玩意儿......”“啪!”她话音还没落,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耳光。
一时间整个咖啡店的人都看向她们两人这个方向。
陈聘婷的脑袋瞥向另一边,发丝从耳后散落在脸前,形容狼狈。
她飞快的抬起头,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叶三交叠搭在膝盖上的双手,还有她盈盈的笑眼,气急败坏的想要起身:“你......”
“啪!”又是一耳光。
这次陈聘婷看的清清楚楚,叶三的双手,分毫没动。
“不要威胁我,还有,不要试图去找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叶三的声音压低,对于陈聘婷来说,这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一样。
她的双颊火辣辣的疼痛,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对面女孩的双手,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她带着匕首来,但对方却是个扛着原子弹的。
陈聘婷顾不得整理自己的乱成一团的头发,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门口冲过去,她的双脚有些发软,大脑中一片空白。
这种感觉,在几年前,她站在被告席上被法官判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只不过这次是恐惧,不是对已知的结局的恐惧,而是对未知的恐惧。
叶三坐在原地,看着陈聘婷手忙脚乱的上了出租车,脸上并没有胜利的喜悦,而是静静的拿起杯子,看着杯子里的咖啡,心头突然闪过一丝烦躁,索性放下杯子,看着窗外发呆。
臣良走进来坐在她旁边,自顾自的给自己叫了个小蛋糕,有一搭没一搭的挖着。
“哎,我说。”他看起来倒是听开心的,“刚才我打那女人可是实打实的两巴掌啊,估计现在得肿了。”他看看自己手掌,喜滋滋的说道,“原来打人是这么痛快的一件事!”
他抬头看向正在发呆的叶三,眼里闪过一丝好奇:“快告诉我,那女的是谁啊,是不是对你家老板动手动脚了?”
他兴致勃勃,对面的坐着的女孩却一脸兴致缺缺的样子,刚才的霸道总裁范儿完全消失,没有丝毫高兴的表情。
臣良看她的样子,低头想了想,也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就不再说话,两个人安静的坐在咖啡厅内,直到池仲景推门进来,臣良才冲他使了个眼色,转身离开。
叶三扭头看向池仲景的时候,眼神有些迷茫。
“老板。”她抿抿唇,看了他一眼,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我刚才做了一件坏事。”她看向窗外,“我仗势欺人,打了她,还威胁她。”
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我当时只是讨厌她的所作所为,想出口气,但却忘了这样做的后果。”叶三闭上眼睛,掩饰住眼中的自责,“我可能给自己和身边的人招惹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