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风。
繁星布满了天空,仿若的一块超大的屏幕上,缀满了闪亮亮的钻石。
进门,冷小熹一把握住了季博明带有热度的手。
“他还没醒?”
“小熹,你别担心,季博明他没事,只是,他耗费了太多的力量,流了大量的血,得修养一阵子,才能完全的恢复体力。”
林鹤轩站在冷小熹的身边,神色淡定,仿若列行公事,按照惯例在查房一般,冰冷严肃。
“鹤轩大哥,谢谢,辛苦你了。”冷小熹由衷的道谢,冲着林鹤轩深深的以古人的道谢方式,揖了揖身子。
林鹤轩惊住了,冷小熹这是在跟自己道谢、客气。
“鹤轩大哥,若不是有你在身边协助,博明这手术,依靠我一人怕是不能完成,谢谢!谢谢!”
“小熹,你是在跟我客气么?”林鹤轩有些的温怒,他的心一阵紧似一阵的抽疼。
冷小熹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跟自己说谢谢,她知道么,她饿每一声谢谢出来,都仿若在他的心头,插一刀,叫他痛苦。
林鹤轩脸上的温怒,那几次欲言又止的神态,冷小熹心知肚明的明白,她伤害到了他。
可是,在情感的世界里,容不得第三人,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份不该来的情感,划分清楚。
即便是疼,她也要快刀斩乱麻,如果,可以她愿意为林鹤轩做一切可以做的事情作为补偿,唯有爱情是她所给不了的。
不想,让林鹤轩太难,生怕他因焦急生气而口无遮拦,冷小熹狠了狠心,下了逐客令。
“鹤轩大哥,很晚了,明天闻香楼还要营业,我……就不挽留你了,你回去吧!”
冷小熹说完,转脸看了她爹冷德贵,道:“爹,你赶驴吉普送鹤轩大哥回去。”
林鹤轩本想说自己留下,等季博明醒来,他本想说;‘小熹你一个人照顾季博明会很辛苦,我留下来陪着你。’
可是,当他的眼睛落到冷小熹望着季博明时,那张满是担心,心疼的脸,心中一紧,眼睛酸涩,有东西要冲出来。
自打冷小熹跟季博明说了实话,自打她跟季博明一起叫自己大哥的那一刻,便有一股绝望,频临溺水的感觉淹没了他。
冷小熹这是跟自己表明她的态度,在她的心中自己永远都只能成为她的哥哥,而不是其他的称呼。
心,噼啪间碎裂了一地,想收都收不起来,心中涌流出来的不是热血,而是千年冰冻的寒冰,从心到手指,全部拔拔凉。
自此,林鹤轩有些的后悔,自己这一冲动,追随冷小熹来到了什么都没有,贫瘠落后的古代,是不是错了。
冷德贵牵了驴吉普过来,林鹤轩无奈,上了驴车呐呐的离开。
虽然,一路上有许多的村民相送、道谢,可他这心里依旧的空荡荡,冷飕飕的。
仿佛有风吹进了他的心中,拔凉、拔凉。
自打冷小熹醒来,就没有离开季博明半分钟,给季博明喂了她事先准备好的药液进去。
天亮时分,季博明微微的动了动唇,狭长的眸子微微的颤了颤,浓黑的眉峰往上挑了几下。
可是,他终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呼吸平稳沉沉的再一次睡了过去。
张秀英按照冷小熹的吩咐,煮了粘稠的粥水端了进来。
冷小熹细心的一点点的把粥水喂给季博明喝。
她为他换了药,打开纱布的那一刻,一条宛若蚯蚓的瘢痕出现在冷小熹的面前,她的心一阵的剜疼。
不能不承认,林鹤轩的医术真好,缝合的技术精湛,把季博明腿上的皮肤粘合的很好,没有血渗出。
包好了季博明的伤腿,冷小熹的眼睛落到了,床下吊着的两块大石上。
这两块大石头要适当的根据恢复的程度,加减重量,季博明要这样的躺在床上至少是一个月的时间。
这样难熬的疼痛,季博明他会受得了,忍受得住吗?
“小熹,你别守着了,你也吃点东西,别季博明还没醒过来,你再熬坏了身子,叫娘心疼。”
张秀英眼睛红红的,端着一碗粥,粥里躺着两个被剥了皮的熟鸡蛋。
张秀英这样说着,硬是把碗塞进了冷小熹的手中。
看着张秀英眼底的红血丝,冷小熹微笑了,“娘,您别担心,我吃。”
一句话,叫张秀英疲惫的脸上绽放了笑意。
“这才好,这样才是娘的好闺女。”张秀英说完,探身下来,伸手摸了冷小熹的脸,仔细的查看起自己的闺女来。
“娘,你这是干啥?”冷小熹本能的往后闪避了下身子,心惊,难不成张秀英发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
“娘想看,你到底是谁?你真是我的闺女小熹么?”张秀英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眉梢挂满了爱。
一个母亲看自己女儿的深爱之情。
“娘,看你说的这是啥话?难不成我不是您的闺女?”冷小熹放下心来,娇笑着道。
“竟说的傻话,娘只是好奇,我这闺女咋跟季博明成了亲,咋就变得这么多,变得这能耐了。”张秀英道。
张秀英说的是实话,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养大,没离开过自己的小熹,什么时候这么的能耐,居然的敢拿刀,给人割开皮肉,剥皮剔骨的给人治病。
要知道,那鬼医梁大夫离开的时候,那脸上满是敬仰之意,咳咳的不知道说啥,那竖起来的大拇指一直的就那么伸着。
“这从今往后,冷小熹的名气可是要了不得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