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的皇宫,巍峨、壮丽、森严。
入夜,繁星满天。
云呈殿内,庄严肃穆,灯火通明,明黄色的幔帐从房顶一直垂落到,光泽可鉴的暗黑色大理石地面上,层层叠叠的分隔出内外几重殿堂,檀香炉内清香缭绕,满室的馨香。
皇上漓晟弘,头戴皇冠,身着明黄色、上绣有龙形、祥云图案的龙袍,伏在案头,批阅奏折。
离得近了去看,这皇上漓晟弘便是那天去闻香楼,长相跟季博明神似,吃羊肉串的那位温润、倜傥的男子。
漓晟弘贴身的大太监,李明小心的站在一边伺候,漓晟弘的几案对面,坐着一个身穿鲜艳罗衣,头顶佩戴着朱鹮凤钗,美艳不可方物的绝色美人。
这美人面前的小几上放置了不少的奏折,她似在抄写,可她面前的那张白纸上,却没有一个字。
她时常的抬起她那张娇艳的脸来,望着对面的人,那盈满了水色的眸子里溢满了柔情。
这皇后。
文皇后十六岁便嫁给了漓晟弘,十七岁那年便为漓晟弘生育了一子,这儿子便是当今的太子殿下漓明浩。
漓明浩再过两个月便满十七岁了,他只比季博明小不足两个月。
“皇上,月上梢头,天色已晚,为了您的龙体安康,不如随臣妾就寝可好。”娇滴滴的声音极为的好听,仿佛那声音中,都能滴出清水来。
文皇后说着,盈盈起身,迈步上前,脉脉含情的望着眉头深锁的漓晟弘。
闻声,漓晟弘抬起头来,满脸的倦怠,明眸中布满了红红的血丝。
大敌当前,前方传来的消息,那可恶的赵国不到十天之内,接连攻破了燕国的几座城池,眼见就要长驱直入的进入内地疆土,这怎么能不叫漓晟弘焦心。
在这节骨眼上,闵厉大将军又身负重伤,听过去诊治的太医们回来禀报说,这闵厉大将军的病情极重,就算是救治了过来,怕是也不能在征战疆场,为国出力,只能回来养老。
虽然,现在前线有自己的三个儿子支撑。
可是,漓晟弘自己知道,只有大太子漓明浩的身上还有些的武功博学,那其他的两位王爷,漓明威王爷跟漓明坤等于是俩草包。
这两人除了会吃喝玩乐之外,似乎什么都不会。
转身,文皇后倒了一杯雨前龙井,挪步到漓晟弘身边,轻轻放下茶盏,素手轻抬落到放在几案上的漓晟弘手背上,轻声道。
“皇上,你就算是着急,也不能急在这一时,依臣妾拙见,不如明日张贴告示,花重金比武招募愿意为国出力的有识之士,武功高强之人去前线,臣妾就不信了,咱泱泱的燕国,只要民众齐心协力,还怕抵挡不了外侵的赵国。”
这文皇后小女子之心,她除了工于心计,善用女色有些的道行之外,并无啥的章程。
之前、现在她所做的那些事情,也不过是听从了她爹,左丞相文宣儒的幕后指使罢了。
漓晟弘听了文皇后所言,端起茶盏来,轻啜了一口温热正好的茶水,面露苦笑。
一个女人家,能劳心劳力的陪着自己,虽然,她所说的点子可用,可漓晟弘却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陪在自己左右。
譬如,当初的卫皇后,卫皇后就心思缜密,啥事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看问题也透彻。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自己在卫皇后的面前,都仿佛像是一个透明人一般,被她瞧得明白,每次,漓晟弘想她不行,去她那时,这心中每每的都有些的恐慌。
可事实又是,自己遇到了啥事,却又偏生的喜欢跟卫皇后商谈,每次事情解决,这心中的恐慌便有会更胜一筹。
当初,就有人说着卫皇后是狐媚托生,野心极大,妄图掌控自己,将来夺权做女皇。
而自己几次的想铲除卫皇后,这心又极为的舍不得,毕竟,卫皇后处处的忠心自己,又是漓晟弘的结发之妻。
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叫漓晟弘怎么也不能接受,卫皇后怀胎十月所生的孩子,居然是一个浑身是血,没皮,没肉,只剩骨架,喵喵叫着的血淋淋怪物。
这怪胎便应验了流传着的谣言,都说这卫皇后是狐妖所变,她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就是为了迷惑自己,夺权祸国。
“皇上,您又在想啥?”
文皇后眼见漓晟弘半天不语,一脸的迷离伤感,料想到,他许是又在想冷宫中,那个本该处死,已经疯了。
皇上却一直的舍不得,非说留她一命,没啥大事的卫皇后。
这卫皇后一天的不除,就是自己的心头大患,可是,文皇后却不敢的轻举妄动。
若是自己的心太急了,惹怒了皇上,妨碍了爹的仕途,到那时,自己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卫皇后所言之事,漓晟弘不是没有想过,虽然法子笨拙,可又不失为一个好法。
所谓高手在民间这句话,也许可行,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国难当头之时,也顾虑不了那许多了。
“李明,传旨下去,明日练兵场,比武纳贤,得胜之人定当委以重任。”
漓晟弘依照文皇后所言,拟了一道圣旨,递给了李明。
“奴才领旨。”李明看了一眼,得逞之后,眼底闪着笑意的文皇后,退了出去。
很快,满城贴满了告示,皇上要花重金,招贤纳士,委以重任的比武纳贤了。
季博明等五人,大清早的起来,看见的便是这些。
原本,季博明还想等着闵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