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也只有小丫头让她信得过。
“娘娘,你说让奴婢去大内监牢?”
小丫头闻此言,颜面变色,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谁愿意去看死人。
再说,有些的事情事关重大,若是自己看走了眼,出了事情,到时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娘娘,您看看,能不能换个人去?”
“换?”冷晓梅闻言,阴险的挑眉又道:“你是想让本宫永远的换了你?”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收拾收拾前去大内监牢。”
小丫头胆被吓破,她知道梅妃口中的,‘换’是要把她从这个世界上换下去。
冷小熹呆在凝露园得到的消息,不尽如人意。
该等的、想看的结果,忍却没去,冷晓梅派自己贴身的丫头去探监,一切都是情理之中。
冷小熹并不能从这件事情上,抓到冷晓梅的把柄。
第二日,皇上翻阅了肖侍郎撰写的,冷德涛罪行的奏书,又知冷德涛一死,顾念梅妃怀有身孕,此事就不便深究。
可是,冷小熹千算万算,没有料到此事会演变成这样。
这里有一件事情摆在了冷小熹的面前。
那就是她跟孙白冰伙同,造了冷德涛被害的事情。
虽然,冷德涛罪有应得,可这里面存在着一个欺君的大罪。
毕竟,冷德涛还好端端的活在大牢内,而他的尸首则被冷家人,悲切的给抬回了家里。
如今的冷家,昨日还显赫得不行,今日就犹如从天上被摔倒了地上。
在京城的冷德贵跟张秀英,念在同是冷家人,人死为大,之前的恩怨因死去的人一笔勾销。
故此,冷晓娟领着爹娘来到了,不曾踏足的冷府。
进得门来,到处一片素白,叫人不自觉的感觉到,一股子瑟瑟然的凄凉。
冷德贵进门,眼泪就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哥啊!弟来看你来了?”说着,冷德贵就跪倒在地。
冷晓梅之弟,冷小坤一见勃然大怒。
这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么?若不是他的女儿不依不饶的追究,扬言要为她的结拜姐妹报仇,自己的爹爹怎么会命丧黄泉。
“冷德贵,你别假模假式的来此,你已经被冷家逐出冷家的大门,不是我冷家的人,还有,若不是你养的好女儿,不分里外拐的在皇上面前进谗言,我爹怎么会躺在哪儿。”
冷小坤先是手指冷德贵痛诉,接着手指的是,被漆成了红褐色的檀香木棺椁。
冷德贵被冷小坤怒骂,呆愣在地,想反驳,拙嘴笨腮的他噏动着嘴唇,楞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冷晓娟一直对冷小熹心中有怨气,可对于冷德涛的死,她一直是抱着,死不死都行的态度。
之前,她写了封匿名信给冷晓梅,也不过是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
想着,自己总不能因漓明浩的事情,当面跟自己的姐姐理论,若是冷晓梅能够跳出来跟冷小熹作对,也好解一解自己心头的怨气罢了。
现如今,她见自己的爹爹被冷小坤指着鼻子怒骂,她受不了,上前她指着冷小坤的鼻子。
“你这个逆子,你有什么权利来自责长辈,在怎么说,我爹你也应当叫一声叔,再说,抬手还不打笑脸上,上得门来的都是客。”
冷晓娟说完,指着门庭冷落的场面又道:“你当我们愿意来啊!你也不看看你们现如今的冷府,有谁还敢来?之前的那些阿谀奉承的人呢?也就我爹股念旧情,不怕被连累才来此,你们若是不领情,咱们今后就当真井水不犯河水。”
冷小坤被冷晓娟被骂的狗血淋头,瞪着眼睛伸脖发不出一声。
冷德涛之妻,那个江晨县的县官老爷之女,上官婉儿方才,看到冷德贵一家人进来,心中有气,不屑看他们一眼。
现如今,被冷晓娟这么一骂,不仅冷小坤被骂醒,她也恍然。
如今,整个燕国,有谁能比冷小熹,漓钰在皇上的面前吃得开,虽然,冷小熹是全家的仇人,老爷若不是冷小熹也不会躺在那冰冷的棺材当中。
可是,死的人毕竟死了,活着的人还得活着。
与其说得罪一个仇人,总没有巴结一个能人要聪明得多。
忍住心中的气,上官婉儿婀娜上前,冲着冷德贵跟张秀英盈盈下拜,凄楚的眼泪盈满眼眶。
“四弟,四弟妹好久不见,多年前咱们想见,都还好好的活着,如今……”
上官婉儿说到此处,转身望着棺椁,泪珠话落,语音颤抖。
“如今,已然阴阳两隔。”
“二嫂,你说的有道理,咱们一晃都老了,今日四弟能灵前拜见二哥,他日不知谁还能看到谁了?”
冷德贵天性憨厚,上官婉儿的几句话,就让他心头的阴霾顿开。
长辈们都如此,作为小辈的冷晓娟跟冷晓坤,唯有怒目看着,呐呐地自行寻了地方靠边站着。
冷晓娟来之时,就对冷德涛之死的事情,心存疑虑。
按说,以姐姐的医术,想治活一个中毒之人,并非难事。
可是,这冷德涛怎就偏偏的就死了。
所以,冷晓娟自己站了一会儿,就假借抹眼泪,蹭到了敞开的棺椁前。
心头发颤,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还是壮着胆子投目过去。
棺椁里的冷德涛现如今,已经被换上的死人所穿的华丽官服,头戴官帽,面容虽然青紫,可也算是睡得安详。
“二姐姐,我爹他死得凄惨。”
冷小坤因冷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