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熹一口东西也没吃,说完话起身就离开包间。
第二天
冷小熹带着婉儿出宫,在驿馆的大门口见到了邱振宁跟金锭二人。
“婉儿,你可算是来了,你爹跟俺都去外头站了好长时间。”
金锭最先上前,咧着大嘴亲热,地拉住婉儿的手,如此了道。
婉儿见到金锭,打小存留于记忆中的影响叫她禁不住往后瑟缩了下身子,声音羸弱地叫了声:“姨娘。”
“哎!瞧瞧这孩子,可真会长,这叫一个好看。”
金锭说着,转头去看正眸色灼灼看着婉儿的邱振宁道。
“振宁,你看看你这闺女,好看的就像是从画中走下来的,真俊呐!”
邱振宁没有说话,可他上下滑动的喉结,他灼烈的眼神中,可见他见到自己的孩子有多激动。
婉儿从邱振宁的脸上收回。垂眸见自己的手背金锭死死的攥着,她很不习惯,抬头在对上金锭那不达心底的亲热,以及她脸上横肉堆砌中挤出来的,看着就叫人毛骨悚然假笑。
婉儿蹙眉,毫不掩饰的厌恶写了满脸,她从金锭的肥掌中抽回自己的手。
金锭脸上顿时讪讪的,笑容凝结,肥厚的嘴唇两边耷拉了下来。
可是,金锭是谁,天生一张厚脸皮的她,怎肯放弃这么难得表现自己的机会。
既然婉儿明显的不待见她,她便一扭身站到了冷小熹的面前。
“熹娘子,你看你把俺家婉儿调教的多好,多乖,瞧瞧这丫头出息的,你说俺跟俺家振宁怕是这辈子都无法报答你的大恩大德了。”
金锭是以一句话,她圆圆的大眼珠子就往婉儿身上瞟一眼,这上一眼下一眼的,加上她方才的过分表现,直把好端端的气氛,弄得很是诡异。
冷小熹早就看不惯金锭的这张嘴脸,从她的脸上她分明的看到了尤氏的那张脸,自心底的厌烦就表现到了脸上。
“金锭,你别一口一个‘俺’‘俺’的,婉儿跟你没多大的关系,你忘了婉儿小的时候,你是怎么对待她的,可我跟婉儿可都没忘。”
冷小熹言辞犀利,她冷冰冰的黑眸中带着寒霜。
“我冷小熹养育婉儿,不是看在你跟邱振宁的面子上,婉儿是我好友嘉宝的女儿,今日我能带婉儿来,不过是念在她的身上还流着邱振宁的骨血,不过,我必须得警告你们,你们说话可得掌握好分寸,别自讨没趣,你们更别想在婉儿的身上打主意。”
冷小熹话落,邱振宁跟金锭同时一怔。
昨晚,两人还高兴的够呛,以为冷小熹能跟他们见面,是不是就代表,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今日他们见到婉儿,骨肉团聚,是不是就代表今后真的可以父凭女贵,一步登天
可是。
“皇太后娘娘,你这是说那里话,我身为婉儿的亲生父亲,怎么会做出让婉儿为难,更不会那么恬不知耻,今日,我有此要求,不过是实在思女心切,今日我见到婉儿如此,心满意足,等我们见过了婉儿,就自行回到乡下,今生都不会再来打扰我的婉儿。”
自打见面就没说话的邱振宁,明眼看出事情端倪,心思缜密的他自然知道分寸,知道事情不可操之过急,如果那样,会适得其反。
故此,他的这番话出口,冷小熹忽觉自己是不是太过的谨慎?方才所说的话是不是,想法太多,有些过火了……
冷小熹是如此,邱振宁的那番话出口,更叫心绪忐忑的婉儿心头一颤。
抬眼,秀眸落到邱振宁那张,还算是儒雅俊秀的脸上。
眼前的这张脸、给人莫名地亲切感,眼前的这个人,他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婉儿甚至于在邱振宁的脸上,寻到了自己的影像。
为此
“父亲。”
婉儿低低地叫了一声,忽觉一股子亲切袭遍全身,眼眸顿时就酸酸涩涩了起来。
“婉儿,爹爹能有幸见到婉儿,足矣!爹这辈子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邱振宁故意的咬文嚼字,温润卑谦。
目的就是想在婉儿的面前,保持他谦谦父亲的风度出来。
婉儿如此地动情神态,邱振宁打心眼里涌出的父爱,叫他的眼眸顿时一红,声音就哽咽了起来。
“婉儿……”
他如此,叫方才还拔剑弩张、警告的氛围,转圜成亲情相聚的唏嘘。
冷小熹见此,也不便再多说什么,来都来了。
四人进屋,才刚落座,还没等金锭给大家倒完茶,等了很久,掐准了时机的邱鹏就从里屋走了出来。
“学生邱鹏见过皇太后娘娘。”
进屋的他跨进一步就跪在地上,朗声道。
闻言,婉儿抬头,眼睛就落到了邱鹏那张脸上,她就是一怔。
他怎么会在这里?
“邱鹏,快快起来说话。”冷小熹道。
“婉儿,这位是你故去的大伯,爹大哥的儿子,按照道理你应当管他叫哥。”
邱振宁别有用意地又道:“邱鹏,这位婉儿郡主,就是二叔常跟你说的婉儿,你们俩小的时候还在一起住过一月。”
难怪,自己第一次见到邱鹏,就觉得在哪儿见过,难怪邱鹏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叫她觉得他的眼神背后有种叫人说不清的情愫。
原来他就是那个栓子,婉儿暗暗地想。
“婉儿,其实,自打我们第一次相见,我就认出了你,只是我不敢跟你相认,怕你嫌弃我们,更怕因我的真实身份,你有我这样无名,身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