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说着,把头转向季博明那边道:“博明你读书识字,赶紧的写休书,趁着冷家还没来得及杀那头猪,我们赶紧把那头母猪要回来。”尤氏恨恨地说。
季博明没有吱声,他漠然的看一眼养母跟冷小熹,瘸着腿转身进屋了,让他写休书休了丑媳妇,不知怎地,他不想写了。
尤氏看着季博明进屋,有些发懵,他不是嚷着要休妻吗,可现在看他这样,他这休书到底是写还是不写啊?
冷小熹实在是不想因为这么一盆鱼在闹下去了,让她快点端走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她转念又一想,如果今日自己让她轻轻松松的把这盆鱼端走,那么今后婆婆还会欺负自己,那今后她的日子便会更加的不好过,想到此,她的脸色冷了下来,眼睛直视尤氏。
“孝道两个字我冷小熹懂,可是,你这样又打又抢的行为却让我不齿,你身为婆婆,你问过我一声吃过了吗?你问一声你儿子吃过了吗?你这样的行为跟强盗有何分别?”
尤氏面对咄咄逼人的丑媳妇,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更不敢伸手打她,可这口气她却怎么也咽不下去,“反了,反了,新媳妇欺负婆婆了。”
尤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扯开嗓子大哭了起来。
“哎呀,不能活了啊!新媳妇打婆婆了,我不能活了啊!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啊!他娶了媳妇不要娘了啊!”
尤氏坐在地上,搓着腿,拍手打掌带着唱腔的一通嚎,那声音抑扬顿挫,这样的哭声听在耳内让人心生烦躁。尤氏一边哭,一边用眼睛看着那扇关着的门,希望季博明出来替自己出气。
可是,他等了半天,那扇关着的门纹丝未动,一点都没有季博明会出来帮助自己的意思。
尤氏这样,季博明很头疼,每次,尤氏欺负他、想从他这儿得到什么的时候,都用这种方式,而每次自己面对她的哭嚎都手足无措的妥协。
外面的哭嚎声还在继续,这样的环境季博明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的看书,再说外面的天渐渐的黑了,书上的字看不太清楚,屋外的吵闹声惹人心烦,季博明思忖了下,便走了出来。
尤氏终于看到季博明出来,她一把拉住季博明的大腿,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博明,你没看到你娘被这个丑媳妇欺负吗?你到底是要说句话的。”
被尤氏缠着,季博明一时也走不开,他便抬头,不咸不淡地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不就是一盆鱼吗?你看你把娘给气的。”季博明说着,弯腰便要扶起尤氏。
“你眼睛长哪儿去了?谁气谁?谁不讲理你看不到吗?”冷小熹火大白了他一眼,心说:敢情你是吃饱了不饿,说话也不嫌腰疼。
已经站起一半的尤氏猛然听到冷小熹这么说,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声音高了八度道:“博明啊!你娘都要被新媳妇给欺负死了,我不活了。”说着,尤氏拿头作势要去撞墙。
冷小熹一见,知道多说无益,再说,放在灶上的鱼不吃就要凉了,想到此,她来到灶前,端起那晚已经盛好了的鱼汤,走到了门外,靠着门框怡然自得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季博明一见,嘴角一抽,快步走回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