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守所待了大约一个多月的时间,便开庭了,律师让我说的话,我都已经背的滚瓜烂熟。其实就是走一个过场,判多久,一个星期之前。我就知道了。
上午审,下午便宣判了,我只听到一个数字:一年零三个月,跟一个星期之前,爷爷来看我的时候,跟我说的一模一样。
二天之后,我便被运往省里唯一一所少管所。在我们临市,走的时候,爷爷告诉了我一个人名,说到了那里,如果有什么事情就找他。
我把这个人名记在心里,然后就踏上了背井离乡的囚车。
我们走的是高速,上午十一点半左右,车子来到了坐落在临市效区桃花山下的少所管。
高墙、电网、大铁门!
车子进入第一道门,我看到了一个大花坛,还有一个雕像,好像是一个母亲抱着一个婴儿。
我被一直关在车子里面,大约二十分钟之后。本市的民警才跟这里的狱警办好交接,随之我被带下了车子。
被一名黑瘦的管教带着又经过了二道铁门,来到一个大操场上,我放眼望去,大操场上黑丫丫的全是人,整个省的少年犯都关在这里。
这么多人。竟然静悄悄的。没人敢说小话,都蹲在地上,手里拿着饭盆在吃饭。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人数众多,食堂根本不够用,所以吃饭都是在操场上解决,一年四季都是如此。
一片片的光头,并且队列横平竖直,当时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军营。台岁扑号。
其实这里本来就是准军事化管理,刺头早被管教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管教对我进行了严格的检查和登记,随后便带着我朝着监区走去。
我被分到了一监区七组。
这里说一下,这所省里唯一的少管所,一共十二个监区,除了一监区用来操练新人,不用强制劳动之外,其他十一个监区,都是生产监区,每天都要强制劳动八个小时。
每组一个监舍,一共二十个人,监舍里左边五张床,上下铺,右边五张床,也是上下铺。
黑瘦的管教带我走进七组监舍的时候,七组监舍里的十九个人,已经吃完了饭,正在里边休息。他们看到管教来了,眨眼之间全部站了起来,身体笔直,比tmd解放军叔叔丝毫不差。
我的目光朝着左右看了看,发现床十分的整齐,被子都是标准的豆腐块,床单平整,毛巾、口杯、脸盆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如果他们不是穿着劳改服,我都会觉得这里是新兵营。
“郝东!”黑瘦管教朝着一个傻大个喊道。
“到!”
“这人以后属于你们组了,好好教教他,以后别给我惹乱子。”
“是!请褚管教放心。”傻大个高声回答道。
“这名管教姓褚,看来不是我要找的人。”我在心里暗道一声。
随后这名褚管教便离开了,当他离开之后,我发现监舍里的十九个人这才放松下来。
“你住那里。”傻大个用手一指左边最里边一张桌的上铺,开口对我说道。
“哦!”我应了一声,把自己的脸盆、口杯、毛巾和被褥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砰!
突然屁股挨了一脚,我的身体一个踉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扭头朝后看去。
“你tmd想害死我们啊,像我们这样把被子、脸盆、口杯和毛巾放好,达不到要求,晚上等着我怎么修理你,还有从现在开始,你荣升为我们组的飞行员”傻大个是我们七组的组长,刚才这一脚就是他踢的,此时用手指着我的额头,凶巴巴的说道。
“飞行员?”我有点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让你的前任飞行员给你解释一下,江南,你说说什么是飞行员。”傻大个郝东朝着下铺的一名戴眼镜的白净少年吼道。
“飞行员,就是每天早晨监门刚刚打开,就要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去厕所倒马桶,并且洗刷干净,再整齐的放到操场上晾晒,这些事情都要在十五分钟之内搞定,不然可能会吃不上早饭,因为需要跟时间赛跑,所以每个组倒马桶的人,又被称为飞行员。”戴着眼镜白白净净的江南,小声的解说道。
我本着刚来不想惹事的想法,应了一声:“哦!”随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口杯、脸盆和毛巾我都能整齐的放好,但是被子却怎么也叠不出他们那种方方正正豆腐块的效果。
正当我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听到哗啦一声,一瓢凉水倒在了我的被子上。
“教教你,这样才能叠出豆腐块的效果。”傻大个组长拿着一个塑料勺子,一脸嚣张的说道,此时那塑料勺子还在滴着水。
我看着已经被湿了的被子,想着现在是冬天,晚上这怎么盖啊,于是心里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我眯着眼,瞪着傻大个组长郝东。
“你tmd瞪什么?不服啊,告诉你,在七组监舍,老子就是天,狗子,挡门,老子今天让这新蛋子知道知道这里的规矩。”傻大个郝东朝着在门边的一名瘦子吼道。
“是,东哥!”接着狗子和另外两名少年犯站在了门口,把铁门上方的栅栏给挡住了。
砰!
狗子几个人刚刚把铁门挡死,傻大个郝东便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我的身体一弯,用手捂着肚了,盯着他说:“你不怕我告诉管教。”
“哈哈……管教会管这事?知道我为什么是七组监舍的组长吗?因为这个。”说着傻大个郝东挥着自己的拳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