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为郭医生没有兄弟姐妹,家族规模小,没有主事人,马小玲也没有空顾及这些,所以许多事只能由林少军来安排,原来他爷爷去世的时候他经历过,算是有经验,知道应该怎么做准备。就连洗澡都是林少军帮郭医生洗的,洗完换上新衣服,这样不至于看上去那么凄惨。
到了下午,林少军去县郊大街买棺材和寿衣,以及一些丧葬需要用的东西,送货上门,还算比较方便。只是,林少军刚忙完回到东华街的街口就被拦了下来,拦他的是江雨荷,一脸焦急道:“少军啊,为啥要你来操办这些事?你家还在盖房子呢,这种事会相冲,你不要这样。”
林少军没想过这问题,就算想过也没办法,郭医生是他恩人!他道:“江雨荷,郭医生家族没啥人,没人主事。”
“这也轮不到你,他们本街人死绝了么?你身份敏感,就算东华街的人不说啥,咱们街的人怎么想?现在两条街开战,你这搞会成为靶子。”
“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先去忙,你别在这里了,不然连累你。”
“哎,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呢!”江雨荷骂骂咧咧往外面走,返回青云街。
林少军叹了一口气,继续进街,刚到郭医生的家门外,马小玲从里面出来,抬头看见他,第一句就道:“要联系我老公,我们谁都联系不上,我公公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这个……”林少军看了看屋内,很多人,不方便说话,于是道,“去你屋里说。”
急急来到马小玲屋里,林少军让马小玲在沙发坐下,他坐在身旁,突然不知怎么开口,看着马小玲那已经哭肿的双眼,原本绝色的脸因为痛苦而稍微扭曲,他就于心不忍。 而看他这样的表现,聪明的马小玲似乎也想到一些什么,她道:“是不是没和你说?”
林少军摇头:“说了,还告诉我他的钱藏在了什么地方,另外还有别的交代,他……”
马小玲打断道:“这些我暂时没空管,你说关于我老公的,怎么联系他?他是不是在省城出了事?被抓了?关了起来?”
“不是。”
“那是什么?你告诉我。”因为着急,马小玲激动的抓住了林少军的双臂,长长的指甲几乎插了进林少军的皮肤里。
“我说,你别激动。”林少军拿开马小玲的双手,然后反抓住她,把她柔软的小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这不适合,但现在谁都没有多想这些问题,马小玲只是睁大眼睛看着林少军,等待着,因为不可知,她的呼吸很乱,心跳很乱,高耸的胸口此起彼伏。
迟疑了几秒,林少军还是说了出来:“你老公不在了……”
“不在了?”马小玲瞳孔放大,整个人一抖,“什么叫不在了?”
“车祸。”
马小玲愣住,和林少军对视着,持续了几秒,突然甩开林少军的手:“你骗我,不可能,他开车技术那么好,怎会出车祸?我要去找他,我不信你,我不信……”
马小玲已经语无伦次,说着就站起来要往外面走,林少军一把抱住她,她哇地大哭出来,挣扎着要往外面爬,嘴里还不停在喊: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信你,不信你。她很悲伤,虽然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太符合,但这是彻底乱了,无法接受的反应,这打击太大了……
因为动静大,门又没有锁,隔壁屋的人听见都跑了过来,推开门,十多人往里面看,看见林少军坐在地上抱住马小玲,不让她挣扎。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有点愣神,都误会了,后来才发现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一回事,马小玲好像发了疯一样大哭大闹,林少军这是在拉住她,防止她做傻事。
大家都走进来七手八脚扶马小玲,在劝,人死不能复生之类,当务之急是弄好丧事,让她坚持着诸如此类。
马小玲还是哭,嘴里胡言乱语,不过有几句还是说的比较清楚,她说的是:他说我老公死了,车祸死了,怎么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家听见以后一个个都把目光投向林少军,面对着这些几乎是审判般的目光,林少军压力很大,很想说不是,但很遗憾,他必须给予肯定。
现场炸开了窝,七嘴八舌问怎么回事,也有许多人提出质疑,场面顿时混乱起来,林少军只能大吼道:“我说的是真的,骨灰盒就在床底下,还有牌位,你们自己去看。”
立刻,好几个人往外面冲,进了郭医生屋里,得到的结果确实是,而且还有人把骨灰盒和牌位拿了过来,骨灰盒是玉石的,直径在二十厘米左右,整体白色。牌位则高有三十厘米,宽十厘米,写着六个字:爱子郭天之位。没有照片。
大家都相信了,包括马小玲,她把骨灰盒和牌位抢过来抱在怀里哭的声嘶力竭,最后大概是悲伤过度,晕倒了过去。林少军连忙把她抱进房间,让两个女人盯着她,他刚准备出去,郭东兴已经被放回来,看见他,顿时很恼火的模样:“妈的,你青云街的人还在这儿干什么?还嫌不够乱?赶紧滚出我们街的地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客厅里还有许多人,都是些大妈,都在为林少军说话,不过郭东兴没有听,还是坚持赶林少军走。原来林少军还能和他好好说话,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妈的,让我走,这前面的工作谁做?谁准备?是我,你******干嘛去了?现在回来耍威风,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东华街的街长,需要我再说一遍吗?东华街的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