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大致猜出了张灵儿此行的目的,田丰也不再犹豫,当即请示道:“主公想如何处置这个张灵儿,要让许定将军暗中擒拿她吗?”
搞清楚宇信并非衷情张灵儿这一事实后,田丰也狠得下心来辣手摧花了。只要不是宇信集团的合作者,田丰有十足的决心处理掉任何一个隐患。
可惜的是,宇信下不了毒手!他来自后世,从小接受的是善有善报的思想教育,要他平白无故地杀掉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子,宇信自问做不到!
也许,正是因为宇信的面善心慈,让多年以前和他初次见面的甄逸摇头叹息。王者本无情,太多情反而会误事。
说白了,他终究不清楚张灵儿此来的真正目的,唯恐贸然行动打草惊蛇。因一时拿不定主意,宇信只好在书房中徘徊起来,想努力思索出一个妥善的办法。
田丰见宇信为难,便上前建议道:“主公,张灵儿如今和甄家二小姐住在一起,丰以为我们当下不应该贸然动手,应该先派人将此女监视起来,一旦情况有变就立即实施抓捕。”
宇信因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听了田丰提出的建议,当下也不便反对,于是顺水推舟地将此事交给田丰去办。
其实,上位者和下属之间的关系是很微妙的。一般情况下,上位者应该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干事,只要利大于弊,就不要轻易去否决掉,要让下属感到充分地被信任。
田丰自然是感激万分,立即告退要去安排监视张灵儿的人手。
宇信在田丰离开时,再三叮嘱田丰道:“元皓,只可小心监视,勿要伤害到她,亦不要让她觉察到有什么不妥。”
田丰自然明白其中关键,抱拳正言道:“主公放心,丰知晓轻重,不会出纰漏的。”
田丰离开后,宇信在书房中独自发呆,口中时而喃喃道:“你若不是张角之女,凭着这份过人的胆识,或许我真的……可能会上门提亲呢。呵呵,或许正因为你是张角之女,深知张角悲惨下场的我才不忍心伤害你。张角啊,其实我也知道造反并非你愿,也非你之过,实是当今朝廷失德,唉……也罢,若他日真的与你在战场上相见,我能救就救,能饶就饶吧……就看在我俩同为天下百姓谋划出路的份上,虽然方法不同。”
第二天一大早,宇信听许定汇报说甄脱昨日伤心过度,回去后便把自个儿独自锁在房内,整整一天滴水未进,吓得宇信差点跌倒在地。
其实宇信对这位甄家小姐还是相当看重的。毕竟相比甄姜而言,这丫头表现得更加活泼可爱。唉,谁叫人家是大小姐出身呢,任性也是情有可原的!
因心中担心甄脱,宇信只得丢下手中事务,带着亲兵赶往甄脱居住的客店来看望她。不想刚到客店门口,宇信就听到楼上传来一阵器物破碎的声音和店家劝说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些许啜泣声。
有宇信事前的吩咐,店家也不好强行阻止甄脱撒野。再说了,甄家的名望摆在那儿,哪个经商的敢去招惹。甄家二小姐闹脾气摔坏一些制品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肯定赔得起。
宇信心知不好,连忙制止亲兵欲报家门的举动,自己轻手轻脚地摸上楼去。哦,忘了交待,因为宇信的特意照顾,加上甄家财大气粗,整个客店破例答应让甄脱给包了下来。
这也倒好,让宇信没有当众出丑。上了二楼,宇信就看见一间房门微开,里面有几个人影晃来晃去,好像是在收拾破碎一地的陶器。
宇信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摸到门外,靠着门边偷听里面的动静。可惜的是,宇信这一有些猥琐的行为被恰好站在门里边的张灵儿发觉。刹那间房门大开,让伏门偷听的宇信差点没当场来个饿狗扑屎。
张灵儿看着险些失态的宇信,不禁噗嗤一笑:“呵呵,没想到神勇无敌的宇将军还有这种爱好啊?”
甄脱见宇信竟然在屋外偷听,一时气急,顺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掷了过来,期间还不忘嗔怒道:“宇大人来此作甚,灵儿姐姐的房间就在对面,你们有事请自便,呜呜……”
张灵儿一听甄脱这话,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偏偏却接不上话来,只能低着头望着脚尖,屋内气氛一时尴尬不已。
面对甄脱飞手掷出的“凶器”,宇信自然从容地避开了。但听了甄脱的话,宇信也不由大感难堪,当下只好赔笑道:“脱儿莫要生气,大哥此次前来是专程给你赔礼来的。”
宇信说完,就朝着甄脱恭敬地施了一礼。宇信的这种做法在古代来说,可是相当正式的道歉方式,而且还是对一个没有任何社会地位的女子。
甄脱听说宇信是为她而来,还如此郑重其事地给她赔礼道歉,心中的喜悦就别提了。可小魔女的称号也不是白给的,生性好面子的甄脱虽在心里已经原谅了宇信,可仍装出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背对着宇信耍起小性子来。
张灵儿从侧面看到甄脱嘴角的笑意,便知她已经不生气了,这才缓缓退出房去,把时间留给二人。
出得房门时,张灵儿还不忘向宇信福了一礼:“宇大人,民女先行告退,还请大人好好劝劝甄妹妹,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宇信轻轻点了点头,便不再看张灵儿。当然这一切都被甄脱通过面前的铜镜看在眼里,心中一时更加甜蜜。
宇信见张灵儿走后,才吩咐屋内的丫环将满地的碎片清理干净,自己则坐在屋中茶几旁灌起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