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地方,我自然知道路怎么走,只是这路走得人心里实在碜得慌,因为旧城区的房子实在都太过老旧了,就像所有房子都没住人一样。
天空已经微微吐白。要是在新城那边,这个时间都有不少人起来晨运了,可是这一带,除了出摊的人。几乎不见有人走动。
说是旧城,其实楼房也不少,李健兵家就是一套他们父辈以前工作的时候单位建的职工楼,他们家分了一套。
楼建了好多年了,抬头往上看。没几家阳台上还凉着衣服的,倒是有两家开了灯了。
我扶着几近瘫软的杨清怡上楼,找到李健兵家住的那楼层的时候,看他们家的门,外面的铁门都锈了,瞧着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
我摸摸锁头,一阵气馁,杨清怡却不甘心,我拦都拦不住她。她都拍起门来了。
这大清早的扰人清梦,肯定会被骂,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事我能淡定,杨清怡肯定不行。
只是可惜,她门也拍了,人也叫了,李健兵家那屋一点动静都没有。
对门被吵醒,出来恶声恶气的问我们在干嘛,我们把事跟他一说,他这才不骂,只是说李健兵家好久没住人了,我们要找的陆如霜也没见回来过。
我听了只是失望,杨清怡却是几近崩溃,缠着那屋主求人家帮忙砸开李健兵家的门看看。
都说里面没住人了,还缠着人要求暴力破门,杨清怡这是脑子不清醒了。
我不陪她闹。帮着屋主劝她离开。
可是她怎么都不肯,都给屋主跪下了。
唉!怪就怪我跟她说了陆如霜应该是回李健兵家住吧,她认准了这一点,我别的话她就听不进去了。
屋主很为难,说不好随便砸人家忙,又没有李健兵家的联系方式,而且,他们家跟李健兵家以前还有点小过节,不敢动人家锁。
杨清怡不管,只是求,哭,看我心都碎了。
那屋主家里人都被吵出来了,还有楼上楼下的,好些人过来看热闹。
本来那些人也是来骂人的,听了我们的故事后,就都不骂了。帮着劝屋主砸门。
挺无语的,他们知道劝屋主,怎么不回自个儿家拿工具帮忙呀?可能是怕担责任吧!
杨清怡也真是的,这么无理取闹,居然能争取到同情,屋主家那大儿子,可能是受不了别人说他爸没鸟用,胆子小,就偷偷回屋拿工具去了。
他出来要砸锁,他爸倒是不拦了,可能也是心软了,见不得杨清怡老哭求。
重锤几下,铁门咣噹作响,锁终于破开了。
杨清怡着急进去,推开门后就像疯了一样在里头蹿来蹿去,连灯都忘了开。我打开灯后,见她蹿了几间房,不像有发现的样子,她却又重复去找了。
我摸几把屋里的家具,上面有很明显的灰尘。
唉!我就知道是做无用功。
我正跟屋主说话,让他以后如果李健兵家人要找他麻烦,就报我名号,无意间瞄到一个过来围观的人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
那是个中年大妈,她虽然也是跟别人一样堵在门口心疼的看杨清怡,但我从她眼里看出了比别人多一样的情绪,像是纠结。她视线跟我对上后,一阵闪缩,然后挤出人群,一溜上楼去了。
我心里奇怪,但想着李健兵家里既然没人,也没什么好怀疑别人的,就没理她,只是回屋去扶已经哭着坐倒在地的杨清怡。
她已经浑身瘫软,我几乎是用抱的才把她弄起来。
我们要出门,围观的人都一副不落忍的表情让开了路。
我扶着杨清怡下楼,人才散去。
不想,我们缓缓下楼,刚下得一层,后面有人急急喊我们。
我回头一看,一个体态很是丰腴的少妇正追下来,之前我见到过的那个奇怪的大妈跟在后头追喊她,她却不听。
那大妈见她跑离我们这么近了,一跺脚,就上楼去了。
杨清怡在我怀里已经没什么反应了,两眼空空洞洞的。
那少妇一跑近就问我说:“你们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我奇道:“什么话?”
“那个孩子真是她的?”她指杨清怡。
杨清怡听到有人说孩子,就条件反射的抬头看那少妇一眼。
我说:“是。”
那少妇抬头看上面一眼,眼里略一挣扎,一咬牙跟我说:“李大嫂,现在在我们家。”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问她说:“什么李大嫂?”
她说:“你们不是在找李大嫂和孩子吗?”
我瞬间领悟,急忙问:“你说的是真的?”她说的李大嫂肯定是陆如霜,她应该是不知道李健兵跟陆如霜离婚的事,所以她还管陆如霜叫李大嫂。
杨清怡可能是太过悲伤,脑子还转不过来,正奇怪的看我。
我兴奋的跟她说:“你如霜姐在她们家,楼上。”我手舞足蹈的指着楼上说。
怎么就爬楼上了呢?李健兵家跟对门的关系不好,难道跟楼上的关系密切?
杨清怡听我那么说,身子一颤,眼睛瞬间就亮了。她神奇的恢复了力气,从我怀里挣出来,抓着那少妇的双肩再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少妇都让她弄疼了,皱着眉头说:“是真的。我们家跟李大嫂家关系挺好的,李大嫂知道我刚生过孩子不久,几个小时前她突然给我打电话她说她自己也生了一个,但是因为身子弱,奶不起孩子,就问我能不能帮她奶着,我就让她带过来了,这半夜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