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
无尽阴风煞气自四面八方滚滚而来,这一刻的我,宛若秋风中的一片落叶一般,风雨飘摇间。我整个人随着罡风左摇右摆,但我的双脚却好似生了根一般,无论阴风煞气如何吹佛,我都死死的站在原地,巍峨不动。
狂风卷起了沸水,形成了一道骇浪,在大鼎内拍打个不停。
魔气惊退了其余所有人,他们似是被血煞镇尸钉散发出的强大力量惊住了一般,一边大叫着,一边逃离大鼎内部。
然而,我却对周遭所有的一切不理不会,一双眼。只是死死的盯着那道距离我越来越近的身影。
这一刻的巫王,竟真的宛若魔神一般,他在罡风中嘶吼,在魔气中咆哮,一股股狂躁,暴戾的气息,更是从其体内弥漫而出。
然而,当血煞镇尸钉被我打出的那一瞬,我还是在巫王的眼底看到了一抹惊色,他虽神魂俱灭,此刻存在的,只是一具魔躯,但对危机的感应却还在。只不过,巫王到底还是巫王,虽展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但也是稍纵即逝,就听他一声咆哮,竟不退反进,张开大口,猛地将周遭魔气,都吞噬进了大口中。
随后,就见他‘呼’的一声。将体内所有气息全部喷吐而出,而随着气息被喷吐而出,一道极其狂躁的怒吼声,也随风响起。
恰在此时,那宛若游龙一般的血煞镇尸钉,也夹带着滚滚魔煞之气,袭到了巫王的身前。
“吼吼吼!……”
那一瞬间,吼声震天。咆哮连连,大鼎内更是魔气翻涌,霎那间,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变成了一片漆黑。
这一刻的我什么都看不到了,只剩下罡风在我耳边‘呜呜呜’的吹拂不停,随即,只感觉胸口一闷,好似被一截木桩撞到了胸口一般,我整个人瞬间就倒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了鼎壁上。
我自鼎壁上慢慢滑落,然后瘫倒在地,‘哇’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血煞镇尸钉。乃是专属于棺道一脉的魔器,若是道行浅薄的,施展时,被血煞镇尸钉吸成人干也说不定。之前我便被这钉子吞噬了五年阳寿,此刻,我已修出气感,不需要燃烧寿命了,但就算如此,我体内也被吸了一空,好在我的气海之中有九天玄河悬挂,还有血灵棺不时的喷薄出丝丝魔气,如若不然的话,恐怕此刻的我,早已不省人事了。
此时此刻,大鼎内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滚滚的魔气,将所有的一切全都遮盖,就好像在众人头顶蒙上了一块幕布一把。恍惚间,我只能听到有声声怒吼声自黑暗中传出,随即,便是滚烫的沸水自空中洒落,宛若下了倾盆暴雨一般,瞬间就将我全身都打湿。
而随着沸水落下,就见,那原本肆虐的罡风,竟在慢慢消散,那滚滚魔气,也是一阵翻滚,随即慢慢散去。
怒吼声,咆哮声,也慢慢远离了我。
下一刻,就听‘呼’的一声,随即,所有的一切,都宛若潮水一般,瞬间褪去。随后,那黑漆漆的幕布宛若被人瞬间掀开了一般,光明再次显现,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此刻的大鼎内,是一片寂静无声,唯有一个低沉的呼吸声,在不时的响起着。
随即,我看到了一道身躯,一道,被罡风撕扯的破碎不堪的身影。
此刻的巫王跪倒在地,浑身上下上伤痕累累,有的地方,都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而那血煞镇尸钉,就钉在他的眉心处。
只不过,血煞镇尸钉只钉进去了少许,其余的部位全都裸露在外。
看到这里我心头一惊,巫王的肉身,到底强大到了什么程度,连血煞镇尸钉,竟都无法钉进去吗?
那一瞬间,我只感觉心头一沉,随即面如死灰,心底,满是绝望。
如果,连血煞镇尸钉都无法将巫王消灭,那恐怕,我们今天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我转头看向了白胖子和洛紫衣,就见洛紫衣跌坐在地,满脸的泪痕,而白胖子,却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我瞬间心头一紧,白胖子,已经死了吗?
恰在此时,洛紫衣也转头,一脸茫然的看向了我。
四目相交,那眼神中,却唯有木然与迷惘。
我深深的低下了头,浑身都开始微微的颤抖。状央木才。
我到底,还是没有做到吗?
眼泪,在眼圈里转个不停,最后,我终是再也忍受不住,任由眼泪在眼角狂涌。
然而,就在我面若死灰,一脸绝望的坐在原地无声痛哭之际,就听‘砰’的一声,巫王跪倒在地的身影,竟一下趴倒在地。
就见他在地上一阵挣扎,似乎是想要爬起,但他挣扎了好几下,才只是勉强抬起了头,随即瞪着那双血红色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我。
“魔的传人,魔的传人,魔又要回来了吗?嘿嘿嘿!……”巫王好像疯了一般,竟咧开嘴角,看着我一阵低笑。
而这时,就听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其余的人竟全都自大鼎上冲了下来,就见鬼老看了我一眼,随即笑眯眯的说:“哎哟小子不错哦,到底是年轻啊,竟然把巫王都给干跪了,屌!”说完又转头看向了巫王,随即掐着腰,冲着巫王大叫:“老东西,你再狂啊,给你得瑟的。”说罢一挥手,冲着众人大喊:“大家一起上,这巫王浑身都是宝贝,骨骼抽出来,打造成武器可开金碎石,那一身皮囊,若是做成铠甲,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哎哟我操,这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