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塾走了,徐辉屠璋的腿自然的就活动了起来,没过几步四人就打了一个照面。只有徐辉躬身作揖,而屠璋则简单的抱了抱拳就算是和他俩见过礼了。屠璋的确是对他们他们不感冒,事实上,这位千户也的确是不需要多买他们什么面子。
当然,屠璋礼节不够,这两位爷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固然文官对锦衣卫有些提心吊胆,但不见得我没犯事儿的时候就要对你待见,少不得还要喷你几句。
这两位也就是轻轻的抬了一下下吧,算是打过招呼。
艾璞道:“我等同为钦差,自当将此事调查的水落石出,如今天色未晚,再去下妙香院了解情况为佳。”
“是。”其他人可以点头不说话,官卑职小的徐辉去却不得不礼数作的周全,及时回话。
他很是不愿这种等级压制的差距,然而却也只能无奈。
似是知晓了徐辉的不耐,屠璋便道:“我看,还是而且主官去吧,我同徐大人回奏疏写起来,到时候二位大人回来我们只需要在整理一下填上去,这事儿就可以结束了,不然都去,不说耽误时间,也是没有必要,二位大人有足够的见识与能力分辨事实,我二人去不去也无得多大关系。”
徐辉少有的在心中夸奖了一下他,只道他上到,这破事正大光明的去了解,还能了解个什么?早就是清清楚楚的东西,又何必去走个形式,他的确是不愿。
艾璞也觉得如此也是不错,这二甲十二名的文采写这种奏疏必然是恰如其分的,点头道:“如此我与曾大人去就好了,你二人整理文册,先作一篇奏疏就是。”
“是。”
送走这二人,屠璋得意的瞅着他,脑袋微微有了些抬起,见他如此,徐辉点点头道:“走吧,让我见识一下锦衣卫的手段日否入传闻中一般。”
徐辉没有什么反应,屠璋很感憋屈,替你解了围也不晓得夸奖一番?
顺着他的话就道:“哦?不知你这传闻中的锦衣卫是个什么样子的?”
徐辉道:“人间炼狱。”
屠璋挑了挑眉头,舔了舔嘴唇,道:“倒是个贴切的形容呢。”
……
“唔。”年过半百的邹塾悠悠转醒,只感觉嘴里被塞了个抹布,眼睛也是被黑纱缠住。双手双脚都被束缚在了条凳之上。坐在了上面。
拐角黑暗中的徐辉看不太清楚那边的情形,只是隐约见着有几支蜡烛。
低声道:“想对他做些什么?”
“明耀兄,且瞧好吧。”
走上前去的屠璋没有什么大动静,只不过脚一踢,手一拉,就将他变了个位置,坐着的邹塾就只剩下了膝盖下面的关节折角处挨着条凳有得支撑,这条凳又不宽,却被埋在了土里足以让它坚固。
邹塾自然的往后倾,上身不稳屡屡往下坠,而一坠下面却有被烧起了几只拳头打的粗香,一碰,那高热的温度就留在了后背之上。
“唔!”可怜邹塾只得腰腹用力,上身痛苦的悬挂着,不一会儿工夫就湿透了衣衫。
见他还能撑一会儿,屠璋走道徐辉的旁边耳语道:“适才将他绑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东西,这家伙这是个丧尽天良的,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让他吃着苦头。”
徐辉并不曾搭话,影藏在黑暗中的脸看不见是何表情,只是缓缓点头。
到底是上了年纪,邹塾还是撑不了多久,没一会儿背后就被烫的不能看了。
这时候屠璋将香烛撤开,拿起了一盆清水,轻轻替他擦拭,手很是温柔,但邹塾却非常痛苦的浑身颤抖,很想摆脱他的温柔擦拭。
原来清水是盆盐水,所谓的布也是细铁丝搅成一团锈迹斑斑的铁布,带着许多的毛刺。如何不让人痛苦。
屠璋嘴角带着笑意,脸上的表情很是痛快,替他擦拭身体的那只手兴奋的都在摇晃。
锦衣卫是不能洗地的,这的的确确就是一个不人道的特务组织,但是,事物总有他的多面性,锦衣卫内也有他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大是大非的大忠大义,也有他滥用酷刑,藐视人命的不足小节,纵然是罪有应得,却还是会让人有那个不耐情绪,更遑论锦衣卫冤杀的人也是不少。
然而这个世界上,不论从古,还是至今,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世界,英雄的背后也有他的黑暗面,奸人的另一面也有他忠贞贤良的一面,矛盾的人,才是实实在在,存活于天地之间,鲜活有生命的人。
血丝呼啦的后背,屠璋的指尖划在了上面,带起一片血肉,放在了嘴里细细品味。
带着献血的嘴角,配上那一张帅气的脸庞,深有一些诡异的美感,只听他这才出声道:“邹塾,邹老爷,邹乡绅。这个滋味,好受吗?不好受的吧?”
回应他的,不过是一阵哭音。
“也罢,就让你说话吧。”
……
暗室的环境,使得在拐角处的徐辉影入了其中,旁人很难观察到他的表情,见屠璋走过来,一改往常的状态,徐辉握着拳头道:“本以为会更加刺激,却不料也不过如此。”
前脚未曾站稳,后脚就往回退后了一部,对徐辉这样的说法,屠璋很有些准备不足,他原想好好看看这个平时面无表情的徐辉会被吓到怎样一个程度,却没料到他不面瘫的笑容会是那样的……邪。
心跳有些加速,屠璋吞咽了一下口水道:“明耀兄,你没事吧?”
徐辉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调整过来,这个动作记得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