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愉没有再对景臣说什么,跟着白皓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望着两人已经消失的门口,景臣在原地定了很久很久,低垂着头,额前被一片阴霾覆盖。令人窥觊不出此刻他的心情,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薄雾般的阴鸷中。
陈叔跟包间内的其他人都怔住,对于这演变的一幕不知如何是好。
缓缓,陈叔凝重着老脸,拍了拍景臣的肩膀,道,“看来裴小姐决意已定,少爷,我们还是……”
倏地,陈叔话还未说完,景臣身影一晃,还不待他们回过身,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陈叔扭头朝他大步往外走去的背影望去。眼睛浮现出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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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夜归城,外面是无穷无尽的夜色,由于是特殊地段。又是在午夜时分,很难打到车。
出来后走出有一段距离,裴思愉甩开了白皓南禁锢的手,低眸淡无情绪的道,“我能自己走。”
白皓南瞥她一眼,阖了阖眸。没多说什么,阿晨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侧,然而。
还没走出去几步,白皓南肩膀倏然被人从身后一握,他本能地回头时,一记凛冽拳头恶狠狠地挥向他。
眼瞳猛然一阵收缩,白皓南眼神一暗,极快偏过头。快速闪过了这一记扑面而来的拳头。
裴思愉第一时间发觉到身边的异常,可还没让她看过去,手腕骤然猛地被人一拽,紧接着下一秒就被人拽入一个坚硬地怀里。
头顶上景臣熟悉的声音,“如果我努力的时候而你却选择放弃,一辈子我都不能原谅你。”
心脏猛地漏掉一拍,她凝滞着呼吸诧异抬头看他。
景臣盯着她错愕的瞳孔,捏起她的下颌。一个吻,毫无预兆的落下来,“裴思愉,爱我。”
唇瓣上是属于他的温度,仿佛是带了一股魔力的电流,传遍她的全身。
她怔住了,连心脏也像是停止了跳动。
“如果你不能爱我,那就让我爱你。”唇齿厮磨间,他低喃的语言就像是情人间的缱绻细语,“你只做被爱的那个人就好。”
裴思愉身体颤了又颤,一时间错愕得不知所措,不知回应也忘记推开,瞪大了双眼凝视他近在咫尺的面孔,呆滞的任由他吻着她。
一边的阿晨,被这一幕震惊了住。
而白皓南凝视着两人,只见,他眼底渗出了丝丝的阴鸷,幽凉得像是一条毒蛇,被人触犯到了最深层的底线处,双手一点一点的收紧,面色冷峻了起。
然后,浑身的戾气迸发而出,白皓南眼神阴鸷的猛然上前,一拳朝着景臣挥了过去。
那一拳又狠又猛,仿佛是夹带了所有他的偏执怒意,就像是前千斤巨石横压过来,冷风凛冽,呼啸而过。
裴思愉眼角的余光瞥见白皓南的行动,她双眼一滞,心脏的铉立刻绷紧,本能地推开景臣转过身来挡住他。
可景臣已经率先从她惊恐地眼里注意到她的举动跟意图,在她刚转过身子千钧一发之际,他猛然将她身子板过来护到怀里,在裴思愉还来不及错愕时,紧接着只听见碰地一声,原本护住她的人霎时栽倒在地。
而那一刻,仿佛随着她的心脏也重重的被击了一下,猛地一痛。
“景臣----”她的声音几乎失在喉咙里。
一边的阿晨扩大了双眼也凉凉的吸了口气,“景少爷!!!”
景臣倒在地上,脑海里有半分钟甚至更长的时间昏暗,眼前的画面全是黑沉,脑海里徘徊着嗡嗡地声音,声音似乎很大,快将他的脑袋震裂开了,耳边没有任何声音,他甚至听不见别人的喊叫声,一对眼皮沉了又一沉,仿佛下一刻就好似要昏死过去。
随后,待渐渐有了点知觉时,他感到自己左边耳膜有湿湿的带着腥气的液体涌出,但左边的耳膜仿佛是麻木了没有任何感觉跟声音,只有液体顺着耳膜涌出后流淌过他肌肤的触感。
用力强撑着一对眼皮,他猛地甩了甩头,然后,视线里渐渐出现了画面,刚开始的模糊到渐渐清晰起来,但脑子仿佛还是被刺激到了似的,依旧昏沉得厉害。
但当视线触及到跟前女人的面孔时,他忽然轻轻笑了出来,“你看,你还是很在意我的。”
双眼突然猝不及防地滚出湿热的泪珠,裴思愉心头滞滞撕扯的痛着,她定定望着他,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用力吸了口气,努力摒弃掉脑袋里那些纷杂吵闹的嗡嗡声,景臣双手撑着地面,裴思愉慌忙伸手将他扶起来。
而当他吃力地站起身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席便他的脑海里,他又一次用力甩了甩头,稍稍才好过一些,但方才被白皓南一拳砸到的左耳,除了边沿处有像是骨头碎裂等等之类的疼痛感跟涌出的鲜血,依旧没有其他过多的感觉。
稳下了自己,抬眸,他看向面前冷眼望着他们的白皓南,笑了笑,“这一拳,是我为惦记了你的女人而该承受的。”
白皓南双拳收紧,眼神愈发冷冽异常,冰冷得犹如寒冰,刺过人的五脏六腑,随后,他一句话都吝啬,突然迈开腿上前来。
景臣察觉到他要做什么,极快挡在裴思愉面前,“你不会再有为所欲为的机会了。”
“阿晨!”白皓南彻底失去了耐性,嗓音阴鸷。
阿晨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迟疑着,但再看看景臣现在的伤势,最终还是咬了下牙,猛然快步上来,从另一边将裴思愉扯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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