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第一感觉就是忘记了很多事情,仿佛记忆还停在我躺在阳光下看书的时刻。可是紧随着触目惊心的事件一件一件地跳了出来,直接刺激了我的大脑皮层,让我很是疼痛,我抱住了头,哇哇哇地叫了起来。
林飞连忙过来抓住我的手道:“医生说你受刺激了,别激动……”
“阿名呢?阿名他怎么样了?”我焦急地问道。
“他、他……”林飞言辞闪烁,我有种很不祥的预感,连忙追问道:“他到底怎么样了?快点告诉我啊?”一想到他可能会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就忍不住哭了,我还怎么年轻,我可不想守寡啊,他还那么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呢?就这么挂了,也太可怜了吧!
“他、他还没有找到。”林飞有点悲痛地说道。
“什么叫做没有找到?”
“还、还没有捞起来……”林飞不忍再继续说下去了,解释道:“派了那么多的水警,但是还没有消息,你、你别急,也许、也许会有奇迹呢?”休上鸟技。
妈蛋!这是要告诉我,如果他还活着就是个奇迹吗?顿时我有点瘫痪了,身子一下子就软了。瘫坐在地上,脑子根本就转不过来,我自我催眠道:“不、不会的,这货骗了我那么多次,我是都记着,想着以后回了a市,一件一件地还给他……”我纳闷地问林飞道:“欠债的人,阎王都不会收吧!对不对?”
林飞没有回答我,我安慰自己道:“没有找到也许是个好消息,电视剧里,掉落山崖的,跳海的,从来都不会死的。t最多也就是失个忆而已。”
林飞想了想问我道:“什么‘十个亿’?”额?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跟我玩笑?我擦干眼泪道:“他、他一定不会有事儿的,姑娘还没有给他生孩子呢?他好歹也是国家的人,不能死了连个扫墓的人都没有啊?他没有爸妈已经够可怜了,连个儿子都没有,将后等我死了,可能连个记得他的人都没有,那怎么行呢?老天爷不能这样残忍啊?”
林飞很正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放心吧!以后我的儿子就是他的儿子……”顿时我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眼泪哗啦啦地将往下掉。阀门完全失效,整个人完全崩溃,椎心顿足,狼嚎鬼叫的,那一个呼天抢地,那一个悲痛欲绝……生儿子都没有这样痛过啊。
我扯着林飞又打又闹,责问他:“你怎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救他?”骂着骂着就变成了:“你怎么这么没用,你为什么救不了他?”
他想要安慰我,可是根本就没有言语了,我知道他心中的悲痛不比我的少,于是可能是两个悲痛过度的人就搂在了一起痛哭流泪了,他紧紧地抱着我说:“单若水,你放心吧!我以后会照顾你的……”。
“我不要你的照顾,我要阿名,你把阿名还给我……还给我……”我靠在他的怀中捶着他的心口喊道,就在此时,我听见了敲门声,然后听见一个很是戏虐的声音道:“喂喂,我还没死呢?你们这是干吗?”
我微微抬头一看,只见吴名士这货光着膀子站在门口,那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肌肉,还乏这一点点铜色,顿时有种在做梦的感觉,为什么感觉他头上顶着个“天使圈”呢?
我木讷地喊了一句:“阿名?”
林飞放了我,站了起来,朝阿名的胸口锤了一拳道:“靠,你、你怎么没死啊?”
“你特别希望我死了,然后帮我照顾单若水是吗?”阿名似笑非笑地问道,林飞道:“这不是我们对彼此做的承诺吗?如果有一人早死了,另一个帮忙照顾家属。”
然后阿名道:“可你都没有家属,如果你早死,我不是亏了?”说着两人狠狠地握了握手,彼此相视一笑,姑娘还在迷糊状态,阿名走近我道:“你、你没事儿吧!”
听声音貌似很真切,不像是幻觉,我试探地摸了摸他的手,惊叫道:“阿名,我、我不会是在做梦吧!你没死?你还活着?”
“我、我当然活着,你男人的战斗力很强的,不仅仅陆地上强,水底里也很强的。”
我激动地抚摸着他的身体,来回看看,问道:“那、那有没有受伤?”
“貌似莫有颜不是我的对手,就是从车上摔下来,手擦破了点皮……你没事儿吧!”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貌似我们刚刚不是经历了生死?而是看了部恐怖电影;他不是被大卡车撞,而是在骑个自行车翻车了。
我在他身上到处看看,担心他还有什么暗伤?他问道:“哎,你不是故意趁机吃我豆腐啊!摸够了没有?”
我确认他没什么事儿了,这才放下心,靠在他的怀中抽泣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如果没有我的允许你敢死的话,我一定把你大切八块了。”
“行行行,我不会让你守寡的,当然,也许你也不会守。”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道:“我守,我会给你守的,如果有一天,你死了,跟着你去,是不可能的,我、我答应你,我给你守三年。”
“就三年?”
“这得看你什么时候死?如果是七老八十的死,三年是没问题的,如果你现在死,我可能也就只能守个三五天的。”我边说边抽泣着,姑娘这是什么命啊?怎么还得动不动地有守寡的危机啊?
他哼了声道:“你、你这是故意让我死得不安心啊!”
全程哭诉中,他抚摸着我的脸,帮我擦干眼泪安慰道:“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