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的风沙让不但让这片荒野寸步难行,更是连视线都被阻挡在了几尺之内。
跟随在自家师傅身后的十方,就被迎面吹来的狂风与沙尘硬是给卷下了一旁的陡坡。
好不容易在风沙中挣扎着爬了上去,无意中低头一看,却愕然地发现自家师傅正从下方的山路走过。
这还不算,等千辛万苦跟上自己师傅稳健的步伐走到一地暂且休息时,刚刚打开随身的饭包还没来得及吃,十方就杯具地发现原本洁白的米饭上已经沾满了沙尘。
得亏白云禅师走过的桥比十方走过的路都多,即使如此恶劣的环境,照样能够淡定地用宽大衣袖解决吃饭问题。
郭北县县郊,发现乌云盖顶而来的十方连忙和自家师傅来到了一处草蓬之中避雨。
这边刚坐下没多久,瓢泼的大雨顿时自天而降。
就在喝完雨水解渴的十方庆幸自己霉运还不是太糟糕的时候,就发现屁股下面正坐着一颗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的骷髅头。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做为一个和尚,一个跟着师傅云游四方的小和尚。
特别是还是在现如今这个人吃人的混乱年月中,骷髅头这种足以吓坏普通人的存在,十方早已经是见怪不怪。
可万万没能想到得是,这边才把骷髅头随意地扔向一个地方,那边就看到一堆拿着刀剑兵刃的匪徒从草丛里冲了过来。
“那颗人头我不认识啊!”以为自己又倒霉了的十方抱头鼠窜的同时,大声为自己辩解道。
换成是平时,这些完全靠刀头舔血来讨生活的匪徒,肯定会很乐意与白白净净的十方进行深入的交流。
可眼下这帮家伙却根本顾不上对方,而是要多快有多快地朝着一个方向奔逃着。
就在所有的匪徒都超过十方跑进快有一个来高的荒草地时,一人一马却随之出现。
“把那些钱还给我!”
一个飞跃从马上落到匪徒逃命路线前方的燕赤侠,说话的同时,手持阔剑转身就是一斩。
这一斩,立时就验证了跑得最快往往并不见得就能远离危险,甚至反而会因此送了性命。
这不,跑在最前方的匪徒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这仿佛羚羊挂角的一剑给斩去了头颅。
“拿到钱的先走啊!”
“走啊!”
“快走啊!”
被这一剑吓破了胆却依旧不愿意放弃到手钱财的匪徒,边说边往来时的方向狂退而去。
这种明显找死的行为,很快就验证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老话。
面对燕赤侠凌厉的剑法,这帮打家劫舍、无恶不做的匪徒就仿佛切菜瓜一样,一剑就是一个。
就在剑光与残肢齐飞、鲜血与惨叫一色时,突然一个清亮的吟唱声自雨幕中远远传来: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嗯?”
正盘坐在草棚之中避雨,完全无视了自己徒弟十方正处于危险之中的白云禅师,却是停下了口中念诵的经文。
且不说这首采有多高,当第一个莫字响起时,明明声音还来自远方。
可几乎就是在最后一个生字刚刚落下的时候,刚刚要被空中飞溅的血液浇在脸上的十方,就觉得眼前一花,等定睛看去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草棚之中。
与此同时,耳边则同时响起一个让人情不自禁心生好感的声音说道:
“小和尚,在这乱世之中,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啊?”顺势看去,傻乎乎的十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年轻男子。
得亏跟师傅在外云游的这些日子也不算白过,虽说多少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十方总算还知道自己能脱离危险回到草棚,多半就是因为对方的帮助,当下合十说道:
“多谢这位施主援手之恩。”
边说,十方还边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位怎么看怎么普通的男子。
开玩笑,能在刚刚那种环境biu的一下将自己弄回草棚,要说对方不是奇人十方才不信。
可陪着自家师傅云游这么久,民不聊生十方是看到了许多,这类隐世奇人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遇上。
再加上这货正处于生性跳脱的年纪,又怎么可能不好奇。
“所谓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原本是一家,即是道友,何必言谢。”
松开右手的男子笑着说完,冲着依旧端坐在草棚一角的白云禅师行了个稽首礼,笑道:
“这位大师,有礼了。”
“这位道长,有礼了。”站起身合十回了一礼的白云禅师,正色地说道。
还是头一回看到自家师傅如此郑重其事地与人见礼,十方眼中的惊讶与好奇之色越发浓重起来。
可惜得是,那身披蓑衣的男子见完礼之后却并没有多做停留。
而是留下了一句“前路珍重。”之后,就在大雨中潇洒离去。
这时,为了自己的钱而追杀匪徒的燕赤侠,却连人都还没有杀完。
“好神通!”站在草棚之中看着身影离去的方向,白云禅师突然开口说道。
“师傅,什么神通?你是说那位道长吗?”站在正家师傅身边的十方,好奇地问道。
“不是他,难道还会是你?”看了自己这傻徒弟一眼的白云禅师,说道。
“我要有那神通就好了,哪还用得着这么辛苦的赶路。”还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