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被李昌浩踢了一脚,只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晚上吃得饭都差一点就要吐出来了,捂着肚子一脸苦逼的表情,“浩哥,我看着一号楼黑乎乎一片,根本就没有人,只得把那封举报信塞到了校长意见箱里,校长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所以没有看也是在意料之中啊!”
“什么,你把举报信塞到校长信箱里了,你个废物,你动动脑子好好想想,校长会去看那里面的东西吗?”李昌浩一听高飞把信塞到校长意见箱里,顿时就生气了,这跟班怎么脑子纯粹是面和水的混合物啊!
李昌浩说的没错,所谓的信访制度,所谓的意见箱,只是为了拿出来撑场面的玩意,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哪位领导吃得多了去看那些意见信呢?
“这个!”高飞一愣,“浩哥,我看那郭世豪就像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就算是校长今天不收拾他,明天也会收拾他的,再说了,今天校长已经回家了,要不,我再写一封举报信,明天亲手交给校长,如何?”
李昌浩这才稍稍有点满意,“那你现在就去写吧,省的明天忘记了!”
高飞闷闷不乐的回到座位上,开始写举报信。t/
另一边,教主终于哭完了,毛鸿很及时的递了一块纸巾过去,教主接过就擦起眼泪来。
“清辉,明天不是开家长会吗?不知你有没有通知你爸妈呢?”毛鸿问道。
说到自己的爸妈,教主鼻子一红,眼里的金豆豆很快又要流下来了,“清辉,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可不能老是哭啊,跟个大姑娘家一样,以后要是找了女朋友,让人家来安慰你,丢不丢人啊!”毛鸿劝说道。
听毛鸿这么说,教主这才被破涕为笑,只是笑容稍纵即逝,一脸悲痛的说着:“老毛,世豪,你们有所不知,就在我被郑家明陷害抓进监狱的那天晚上,我爸妈连夜不睡觉来到公安局,跪在警察局长面前,请求不要把我抓进监狱里,可是,警察局长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四个武警抓着他们,把他们哄了出去!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人拖出去,却无能为力!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清辉,我还不清楚你家里的情况来着,你爸妈都是干什么的?”毛鸿不解的问教主,虽说弟兄几个倒是可以合得来的,还是对彼此不太了解。
“我爸爸的腿脚以前受过伤,不能从事繁重的体力活,只得每天在家做家务,根本养活不了家里,因此,我妈妈只能出去开了一个小摊子,买些烧烤,来养家糊口!”教主说道。
“那你爸爸以前是做什么的啊?他腿脚受了伤,单位上没有补助吗?”毛鸿有些不解,在他的认知里,工伤是可以向保险公司索赔的,而这些保险金可是很大一笔数字,而教主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啊!
“我爸爸以前在一个矿上工作,可是矿上的煤老板克扣工人工资,我爸爸有一些组织领导能力,就把矿上的工人组织起来,去找煤老板说理去,没想到,煤老板早有准备,雇了一个很厉害的打手,一个人就把数百号工人给打趴下了,我爸因此受了伤,最后,煤老板一人给了三万块钱,然后就把我爸赶出煤矿上!”刘清辉苦笑着说,“保险保险,你觉得煤矿上那样老是发生矿难的地方,会给你们报保险吗?保险公司都不敢接,要是接了不赔个倾家荡产才怪!”
“那你爸爸就没有去上访吗?”郭世豪惊讶的说,每天老师都在讲资本主义是多么罪恶,讲资本主义是怎么剥削压迫人的,可是社会主义怎么也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上访?呵呵!”教主干笑了两声,“听说燕京那边都有专门的上访村了,我爸爸又何尝没有上访过呢?市里,省里,哪个地方的政府部门不是权钱勾结呢?你一个穷鬼,人家凭什么要把你放在眼里?人家凭什么给你作为一个人的资格?那些地方的官员何尝不是如狼似虎般把我爸爸赶出来,在省里,信访局长听我爸爸诉苦听的烦了,直接叫了保安就把我爸爸给扔了出来!”
“那你家在什么地方住呢?”毛鸿问道,毛鸿心里想什么时候去看看教主的爸爸,好好安慰一下这位被社会被政府所压迫的叔叔。
“我家呀,在孝城最南面,棚户区!”教主回答。
“棚户区!”毛鸿一愣,他可是听老爸说过棚户区的故事。
棚户区,是一个城市里罪恶的根源地,三教九流在这里汇集,这里是一个特殊的小社会,这个小社会里,肮脏,阴暗,混乱,贫穷,就像是城市的毒瘤,鱼龙混杂,孝城犯罪事件的90都是由游手好闲之人所为,而这些人都是来自棚户区。
这里,偷窃,抢劫,诈骗,赌博,吸毒……
据说是很久之前,一大群逃荒的人来到这里,却不被孝城的人们所接纳,最后只得在孝城南部那片最为贫瘠的土地上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家园,然而,即使他们在孝城南部扎下了根,可是他们仍然不被孝城人所接纳,孝城人茶余饭后都笑话他们“蛤蟆户”,意思是你们这些人,也就像癞蛤蟆一样蹲在那里。
“那明天的家长会是谁来开呢?”
“还能是谁啊,我爸爸来,我妈还得去外面摆摊子,卖烧烤,要是我妈一天不去摆摊子,那我家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教主发出一声感慨。
“清辉,明天开完家长会就会放一天半的假,我想这个时候去你家看望一下你爸爸!”毛鸿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