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邺北门十余里处,突然自田野中晃晃悠悠的奔出一乞丐,突然一头扎在了官道旁的草丛之中,静静已像是死去。
一直到好一会,路旁过去几个身穿破旧的山民,待得看到草丛中漏出的手臂后,赶紧围上。
可一见是一个乞丐,身上想来也没有什么财物,这些山民又都摇摇头离去。
又过会,这附近慢慢出现了几只野狗,呜呜饥饿的朝杂草中的年轻乞丐馋涎。
每当官道旁,路过的村民大多步履蹒跚,十分穷苦贫瘦。没有一个人关顾路旁昏迷之人,甚至没有一个人去驱逐那一边的几只野狗。
要是再无人管,也许这个年轻人,在昏迷中就会被这些野狗给撕吃了。
此人就是乾泰。
远在豫州鲁郡郡城的第二元神阎都,白天也突然面色煞白的躲入神域之中,陷入昏迷。甚至令庙院中的两位真人看的心起歹心,不过好在此时这两人也摸不清这阎都的底细,不知其为何突然隐入虚空,暂先未有妄动。
再者,鲁郡庙院中的上谷真人、天灵真人都能感到阎都并未离去,只是躲在法域虚空之中,方才未出手。
类似的虚空法域,方仙道的这些宗门也有研究,只是没有‘神域’奇怪。如‘重宝’镇压的禁阵空间,‘如意环’的纳物之能,皆是虚空的一种运用。所以,这两人能够清晰的感到阎都未曾离开,却也一时难以知道此事阎都正陷入昏迷,实际上已在二人的危险之中。
出现这种种状况,皆是本尊乾泰与笑和尚等人一战,全身内外都惨遭重伤。于那姓周的老者哪里离开后,又在山中奔走,终于一下伤势出乎乾泰预料的全部爆发,让乾泰昏迷在路旁。
而第二元神阎都作为乾泰的分身,在主体意识昏迷之后,当即本能的退入神域,陷入了没有自主意识的状态。
官道旁,乾泰还处于时时危险之中,要是再无人相救,乾泰就真的要在这乱世之中,被这野狗撕食了。
好在万幸,人道不愿乾泰这一个为民之人身死。
却见官道上远处一个朝西的路口,自西方慢慢转弯驰来了三辆宽大的马车,车上有婢女、侍卫相护,朝这边奔来。
当路过这路边时,那车上的侍女立刻看到草丛中的乾泰,呀的一声。车中传出一女声问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就有侍卫告知了车中女子。
很快,就见这伙人将路边的乾泰抬到车上,交于车中的女子救治。随后,马车又再次疾驰,奔向了下邺城。
马车在城门前停了一下,又很快入城,刚刚发生的一起,没有人能够知道。
“蓟县候,你醒了。”在下邺城中一客栈后院厢房中,一纱衣遮脸的美妙女子,正坐在床前凳子上,看着乾泰慢慢睁开眼睛。
“我这是在哪里,是银铃姑娘。”乾泰睁眼一看,却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既然是上京一别的银铃,满脑的沉重迷茫。说完乾泰想起了之前城外的大战,再看到眼前的妙龄女子,心中已明白自己定是昏迷后被其正好路过相救。嗤~!乾泰苦笑,自嘲道:“没想到上京一别,与银铃姑娘再见时,吾却已成了侯爷。”
“是啊,吾听闻殿下被先皇贬到蓟县,也曾为殿下担心。”银铃姑娘淡淡道。
“多谢银铃姑娘你了,还有这次救我。”
却听银铃姑娘接着平淡道:“还没有问殿下,是如何受了这般重的伤,五脏移位,丹田中修为根基轻浮不稳,一身气血更是大亏,可以说蓟县候你此时一身上下可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是谁让你打成如此重伤。”只有从其口中,可知道此事乾泰一身伤势的言重,要是常人早就咳血不起。
可却听乾泰打断道:“银铃姑娘无需称我为候,吾说过我名阎罗,姑娘与我只需称呼此名即可。”
从乾泰的这句话中可听出,之前两人的关系十分娴熟。
银铃姑娘仍道:“蓟县候还是不要妄动,你此时全身重伤,不能妄动,也不可悲喜。”
“好吧。”乾泰无奈道,不知此女为何与自己变得生疏。不过仍然告知其道:“是辽东郡郡守袁绍带人自乐陵一路追逐于我,要收我为麾下,定下其北方幽州之主的格局。吾这一身伤势,俱是大林寺金刚院武僧所伤!”
“大林寺的笑和尚等法师如此对待蓟县候,确实是有违朝廷,所做十分不当。”又道“这般说,殿下也是一直不愿拜入袁绍麾下。我这一路在翼州中各地路过,也听闻翼州太一宗也想收蓟县候为弟子,那蓟县候为何不入太一宗,入了太一宗这些僧人自然不会再伤害蓟县候。”
“太一宗霍乱朝廷,致天下黎民于不顾,吾怎能人此宗?”
“可听而今翼州传言,都说殿下此去北方,是下定了决心要割据一方,好将来争夺天下。因此,殿下方才不愿加入太一宗,视袁绍为仇敌。”
“哈哈哈…..”乾泰躺在床上大笑,看向这位女子,乾泰此时才知道其为何与自己变得生疏起来。乾泰道:“银铃姑娘也是这样认为?”
银铃姑娘看着乾泰的眼睛,幽幽道:“我不知道,在没有离开上京之前,我能够看懂你,识你为友。可这次在天下各地路过,特别是在豫北、翼州到此的所见所闻,我又看不懂你。”
“是城隍信仰吗?世人皆恐惧城隍信仰势力,可姑娘在这些地方过去,可曾见到城隍神为恶?相反,恐惧这股新兴势力的皆是世家、门阀、宗门等等旧势力,而所有信民